席樾问:“包车多少钱?”
“三百。”司机觑他一眼,分明宰客。
席樾直接扫他贴在副座靠背上的二维码,付了三百块。
司机没话说了,发车。
盛夏天的落日,自车窗玻璃照进来,投射在皮肤上,尤有烧灼的热度。
车开了近一个小时,席樾完整目睹了天色一分一分变暗。
抵达镇上,已然被薄冥冥的暮色笼罩。
他在医院门口,又打了一个电话,这一回,响了十来下,终于接通。
“喂……”他出声的第一下很哑,渴,或是因为急切的心焦。
“你好,请问你是?”
“席樾。”
那边静了一下,继而是轻轻的笑声,“你是不是看到微信消息了?我没事……”
“住在哪一间?”
“哎?”
“我在医院门口。”
“我已经没在医院了,在镇上的宾馆。”
“在哪里?”
“我微信上分享定位给你?”
“嗯。”
席樾抬手敲门,片刻,房间里面传来黄希言的声音:“来了。”
脚步声向着他而来,停下,下一瞬间,门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