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教他,男人好色是本能,如他这般年纪的郎君,找乐子开荤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他们还想介绍西市的胡姬给他。

    可他们不知道,他年纪虽轻,但对于情爱方面的事,早有定论。

    他的心像是无边无尽的深渊,任何人企图踏入其中,都会被毁灭。他不需要逢场作戏的□□,更不需要所谓男欢女爱的发泄,他只要小善。小善给他什么,他就要什么。

    这世间的人,只有两种存在——是小善,不是小善。

    对于那些诱惑,班哥几乎不需要任何毅力抵挡,但面对宝鸾,他需要用足十成的毅力。

    前几天旖旎的梦不合时宜浮现脑海,班哥呼吸一重。

    十几岁的少年,再如何对旁人冷血无情,对自己心爱的女郎,身体却诚实得很。成长期青涩而狂烈的欲望汹涌澎湃而来,他第一次做了春|梦。

    宝鸾踩瓦踩腻了,凑近班哥:“你发呆想什么?”

    班哥回过神,面上平静,拾起软绵的丝鞋替宝鸾穿上,手指抚过那细腻柔软的肌肤时,脊椎一阵发麻。

    他深吸一口气,轻声道:“我在想今晚你要和我说什么重要话。”

    宝鸾哼哼两声,目光自班哥俊美的侧脸掠过,像是发现什么,她问:“你脸上涂什么了?”

    “没、没涂。”

    班哥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宝鸾一双手捧住他脸,大拇指搓了搓。这一搓,手上全是细白的英粉。

    宝鸾惊住:“你还真傅粉了啊?”

    班哥别过脸,低声:“不是你说我黑了吗?黑得都认不出。”

    宝鸾一愣,扯了扯班哥衣袖:“生气啦?”

    “没有。”班哥闷声答。

    “好啦,别生气,我又不会笑话你,长安城傅粉的郎君大有人在,又不止你一个。”

    宝鸾强行掰过他的脸,用手帕擦去他脸上的英粉。班哥皱眉,却没有挣扎,任由宝鸾折腾。

    她柔声道:“傅粉傅得了一时,傅不了一世,你现在黑是黑了点,但没关系,有我在,我会让你白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