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像个人吗?”
“我们都是爬行动物,本来就不是人。”
两人斗着嘴往回走,听得出路明非的心情好了许多。也是,他一向没心没肺惯了,有时候连自己都这麽觉得。
……
甬路两旁种满了法国梧桐,树冠高大而茂密,起风时像是巨人招摇摆手。
在沙沙的响声里,顾谶低着头,专挑脚下细碎的光斑踩,偶尔会踮脚蹦开,乐此不疲。
“在中国有个词,能很好地形容你现在的行为。”树荫下的老人静静注视着他。
顾谶一只脚支着地,抬头给他个说下去的眼神。
“装nEnG。”
“...说我是疯子也b说这个好。”
“如果你疯了,世界也会一起疯掉。”
“能别这麽一板一眼地说话吗?老罗。”顾谶叹了口气,往上拽了拽快从肩上滑落的外套。
对面,弗罗斯特轻轻扶了扶系得一丝不苟的领带,慢条斯理地说:“虽然有所耳闻,可当再次见到你,才发现你简直像换了一个人。”
“是变得更好了吗?”顾谶叉着腰,像听包工头汇报工地进度的小老板。
弗罗斯特陷入了沉默。
顾谶选择略过这个话题,“你突然过来,是百忙之中cH0U出时间来看望老朋友?”
“一直都是你给我写信。”弗罗斯特看他一眼,“我不习惯用手机,你知道的。而你以前住的地方,电话已经欠费停机了,我懒得查你现在公寓楼的电话。”
“那还是你懒。”
“但我直接过来了。”弗罗斯特说。
“衬托手法。”顾谶一捶手心,“你是想说自己很勤快!”
弗罗斯特捏了捏眉心,“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