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躲在房间锁好门,讲电话给我妈回复过去。
“你明天回来一趟吧。”电话那头的声音很低沉,还有些沙哑。
“出什么事”我完全想不到,她能打来电话家里能出什么事。
“你爸”她突然哽咽住,随后电话那头传来了低声的哭泣。
我神经一瞬之间就绷紧,接着我脑海中脑补了无数的结果,但无疑都不是指向死亡的。
“他走了。”
这几个字沉重地击打在我的胸口,突如其来的心绞痛,让我差点陷入了昏迷。我倒在了床上,捂着胸口将手机扔到了一边,依稀能听到电话那头的说话声。我已经没有勇气再将手机拿起来,我环顾着房间的四周,判断自己是不是在梦境之中。
电话很快挂了,我钻进被子,将被子盖住我的头,将自己完全隔离在黑色密闭的空间中。这一次我是发自内心的害怕,恐惧的野兽不断蚕食着我的心脏。
我浑身都在颤抖,忽冷忽热,又间歇性地缺氧。
“涵涵,走了,他们叫我们出去吃饭。”婉清敲着门。
我拿了几张纸巾洗了洗鼻涕,清了清嗓子说:“你们去吧,我有点累了,先休息了。”
“你晚饭都不吃啊。”
“你们,去吧。我晚上起来再吃。”
“那我给你带点吧。”
“不用,你们去吧。”
“哦,好吧。”
婉清的脚步声消失在屋子里,我又陷入了痛苦的漩涡,一只手将我拖入其中,我不停地沉溺着,逐渐失去意识,丧失思考能力。
凌晨三点钟,我带着包悄悄出了门,街上车辆很稀少,路灯显得异常得亮。我走近了便利店,买了一包烟和一个打火机,依靠着路灯抽了起来。
苦涩地烟充斥着我嘴里,让我咳嗽又痛苦,随之而来的兴奋充斥着大脑,我感觉大地都开始倾斜。我扶着路灯,接连抽了几口,烟从我的口中喷薄而出,盘旋上身笼罩在灯的四周,光线都富有了颗粒感,梦幻而又虚无缥缈。
我靠在车窗上边上,没有理会司机的搭话,抖动的手指夹着烟,将烟头探出车外,让烟灰随风飘逝。
飞机的引擎的轰鸣声,又让我想起村上春树挪威的森林刚开始的片段,果然悲剧的开始都是不谋而合的。大概是我身上残留的烟味过于浓烈,导致旁边的中年女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我又哪会在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