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仔细想裴渊一直以来似乎就这样的毛病,阴晴不定。
“你的意思是……”
裴渊挺直了身子,不卑不亢的应道:“微臣有信心能在两年之内,让公主的身体好转,虽不说与常人无异,但至少不会在这儿看着别人划龙舟,只能拍掌喝彩!”
裴渊这语气,怎么听怎么奇怪,赵如裳狐疑的看着他,转念想大约是跟裴太医差了岁数,想法境界与她这样人的不同,说出的话也叫她听得云里雾里。
赵如裳本想和裴渊打个商量,见他一脸冷漠不为所动,只能作罢,无奈道:“行吧,既是为了我身体,便听你的。”
裴渊从来不会夸大其词,他说的话,她自然相信。
天黑路滑,大雨难行,裴渊几乎连伞都撑不住,雷鸣电闪,晃得看不清路,小太监手里的灯笼根本支持不住,没一会儿就湿透了。
穿过长廊,眼前一片黑暗,裴渊轻车熟路地摸黑前往,心里的急切如山崩海啸,由不得慢行,往日只有几百步的路,此时却仿佛延长了百倍。
这样熟悉的场景,叫他无端想起自己曾经不止一次经历过这样痛苦的煎熬。
如此这般的大雨,他仿佛很久很久以前就经历过,每日数次的来往太医院与雍和宫,最后一次从太医院前往雍和宫,是在那个更深露重的秋夜里。
那一去,雍和宫便再也没有等待他看病的人……
霜降天寒,他的心陡然发冷,双脚踏进雍和宫,他已经被浓重的药味熏得麻木,但见床上奄奄一息,弱柳扶风的女子,又忍不住勾起几分沉重。
他用尽毕生所学,都没能救得了她,眼睁睁看着她闭上眼,将短暂且明媚的一生留在他双眸中。
那是他后来几年里午夜梦回,总也挥之不
ter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
ter去的梦魇,剜他的心,刮他的肉,从前世到今生,无时无刻都在后悔的执念。
大雨还在下,浸透他的衣摆和鞋袜,燥热之中的一点冰凉,叫他飞走的神思蓦然清醒。
穿过雨幕到了雍和宫,殿里灯火通明,簇簇灯火掩映着窗里忙碌不停地宫人,裴渊丢下伞进去,赵如裳身着中衣痛苦蜷缩着,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公主。”他轻唤一声,在床边蹲下,僵硬的表情柔和下来:“微臣来迟,您还好吗?”
外面忙碌,寝殿里却是安静的,每一处布置都透着奢华精细,这是属于嫡公主的尊贵。
宫人们放轻了脚步,连大气都不敢出,赵如裳气喘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寝殿里很明显,原本发红的俏脸也苍白起来,秀眉紧蹙,意识也有些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