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宴洲与明舒手腕触碰的一小块地方渐渐沁出了汗。
猛烈的不安灼灼燃烧。
男人滚了滚喉结,说:“我送你。”
明舒漂亮的眸光流转星子,冷到极致。“多谢。”她睫毛弯弯呈扇形,“不过我不会和你一起走的。”
她有人来接了。
旋即,明舒抬了下手腕上碍眼的桎梏,示意程宴洲放手。
男人当真缓缓地收回了力道,不舍且不甘,但终究缺少了立场,又少了段记忆。
程宴洲转身慢慢离开。
天幕的烟花还剩最后一支。
而男人的背影正代他欣赏着那一场璨红色光芒映照大地的壮观诱惑。
明舒双手抱胸,遗世独立。
她侧对着一道越拉长越苍凉的影子,轻声细语地说:“程先生,你真的记错了,但你要祝福的话,我勉强赠你一句。”
程宴洲蓦地停住,男人落拓紧绷的下颌线跟随他似是挽留的动作在明舒的余光中一寸寸显露。
只听女人的嗓音浅浅藏笑:“程先生,我祝你永如当下顺遂,再觅良人。”
明舒偏头,烟花绚烂天际,她的脸清晰分明地烙印在程宴洲的瞳孔里。
身后的红霞紫光皆沦为她的陪衬。
女人无辜诱人,一张一合的唇上浸了毒,说出的话美好得让人心甘情愿地剜下自己的心。
她说祝他。
却不肯满足让自己听她叫一声名字的简单期盼。反而要他永远像今天一样所爱无所知。
哪怕明舒不知道自己忘了,程宴洲心里也止不住地难受。
心疼的滋味,一如既往的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