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视线沉默在黑暗里,虽然在大哭着,但是纲吉渐渐平缓下来,惊惧的情绪慢慢远离了他。因为那只牢牢遮住他视线的手宽厚又有力,遮挡视线的力度强硬又不失温柔。

    另一只手不断在纲吉的发间摩挲着,是安抚,也是道歉。

    纷纷扰扰的混乱似乎远去了,纲吉只能听见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脏,他听不到把他护在怀里那人的心跳。

    知道这一点后纲吉更想哭了。

    他身后的守护灵感知到了纲吉的情绪,更加无奈也更加轻柔的抚着少年的发,直到怀中的少年停止了哭泣慢慢变为小声的抽噎。

    “......我、嗝平时,绝对没有这么、嗝胆小的———”缓过来点的纲吉为自己弱弱的辩解,换来了身后守护灵带着点力度的拍拍背。

    纲吉:......

    “为、为什么嗝、要这么对他?”一会后他不解的心有余悸的问道。

    过于混乱的巨大的冲击让他忘记了男人的样貌,他只记得了那双被怨恨填充的眼睛。

    身后的守护灵当然不会回答他。

    他轻柔的把纲吉转了个身,当然捂着眼睛的手掌并没有松开,确认背对一切的纲吉已经放松下来后,他轻推了对方一把。

    十分轻柔的一下,同时他松开了手。

    这世界百分之99.9的人遇到这力道最多就是往前跨那么一步,但是纲吉正好是那百分之0.01。

    他摔了个狗吃屎。

    只觉得莫名其妙的纲吉颤巍巍睁开了眼,世界又陷入了轻柔的黑暗里,在这黑暗里他只能看见自己———以及就在眼前的一双黑色马丁靴。

    “你的愚蠢还是一如既往的突破我的下线,彭格列。”

    他听到了一个有磁性的男音。

    茫然无措的纲吉下意识扬起了头,他看到了一双鸳鸯撞色的眼睛,还有一张一看就是无数女生会喜欢的漂亮的脸。

    对方估摸着被他傻兮兮的模样逗笑了,抿着的唇角微不可察的弯起。

    “......凤梨。”

    纲吉愣神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