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婉儿嘟囔，“你不懂。”细细描摹着字帖里的字，完了举起来欣赏一番，满意地露出个梨涡浅笑来。
来安居里的动静不小，很快传了出去，最先知道的那波人反应各不相同。
五房的鸿鹄苑。
容氏刚染完指甲，抬手晾在风口处吹干，匀称的手指保养得当看不出年岁。听了福双的回话，微微挑眉，哼声，“蠢东西，才几天就耐不住了，活该被罚。”
福双道：“罚跪就罢了，只是那月钱，云冬没跟您打声招呼就罚了，是不是太不把您放在眼里了。”
容氏嗤笑，“这就是你想岔了。奴才们的月钱虽是我负责发放，但我只是过个账，银子到底是他们公中出的，十爷兼管内外院，云冬这么做也不算是越俎代庖，他有这个资格。”
福双惭愧道：“奴婢不如夫人豁达。”
容氏摇头，“不是我豁达，是我清楚自个儿的位置。说到底，我就是老太太选中的一把刀，用着趁手就用，哪天不趁手了，随时都能换。不像三房那位，娘家得力，丈夫位高权重，想清闲时便能清闲，想管事了，老太太还能不让她管？”
福双道：“夫人何须自谦，奴婢瞧老太太是极喜欢您的，反倒是对三夫人，这些年一直淡淡的。”
容氏叹了口气，“话虽如此，但老太太为了她那宝贝亲儿子亲孙子，怎么都会给三房体面。”福双打量她的神情，倒不敢再接话了。她斜睨了一眼，“瞧你那样，怕什么，都这么多年了，该看清的早看清了，难道我还能为那些吃力不讨好的事动气？我这人别的不说，万事看得开，愿意给，我牢牢接着，不愿意给，我也不作强求。永远指望别人施舍，能有个什么出息？好日子都是一步步打算出来的，今儿你能压我一头，明儿可就不一定了。”
福双附和道：“夫人说得在理。”
指甲已经干了，放到眼前看了看，“颜色没上回的正。”又问，“五爷还没回来？”
福双小心翼翼道：“回了，直接去了书房，这会儿子还没出来。”
她面色阴郁，“不等了，摆饭吧。”不会儿，有丫鬟进来收拾桌子摆放碗筷，上菜的婆子紧随其后。菜上齐，留下两个捧漱盂递巾子的丫鬟立在一旁，福双持箸布菜，寂然饭毕不提。
净手时容氏道：“随便挑点东西送到来安居去，好生宽慰一下符姑娘。云冬在来安居搞这么一出，我若没点反应，还当我没气量，为个丫鬟跟小姑娘置气呢。”福双应下。
她又想起一事，“姑娘们这几天也该回来了吧。那新来的先生想精想怪的，身娇肉贵的大小姐们出去游什么学，偏生老太太还舍得。在外头玩了这么久，不定疯成什么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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