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自己之前想寻求叶列娜的帮助，但这种被人看透了心思的感觉却让伊利亚觉得十分得不适应，不仅没有顺水推舟的承认，反而装起了傻。
“我就知道……伊柳莎，你是我看着一点点长大的，就像是我的孩子一样。你觉得世界上会有母亲看不出自己孩子的心思吗？”
“所以呢？你想表达什么？你的心思细腻吗？还是你想标榜自己是个多么爱心泛滥的称职母亲吗？”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再否认也没有什么意义，不过伊利亚还是留了一个心眼，并没有正面回应叶列娜。
“伊柳莎……虽然我不知道你对我，对这个基地里的其他人那种几乎是与生俱来一般的排斥和不信任是因为什么，但我想说……你真的没有必要如此的排斥他人的好意，我是真的、真的想要帮你的。”
叶列娜说着叹了一口气，半蹲下身，双手扶着伊利亚的肩膀，温柔的注视着他的眼睛，希望他能看到自己发自内心的真诚。
“帮我？”看着那双紫灰色的眼睛，伊利亚不为所动，闻言反而嗤笑出声“列娜，你知道我到底是谁吗？什么都不知道就在这里说要帮我？这是什么新时代笑话吗？”
“我是不知道，但我知道你对博士来说一定很重要，不然他也不会三番五次的提醒我，一定要时时刻刻的照顾好你。”
“那你还……”
“这不重要。”叶列娜打断了还想说些什么的伊利亚“重要的是你，我和博士一样，都不是苏联人。我是波兰人，只是因为年幼时的列宁格勒战役和家人失散，这才在苏联定居。所以这对我来说只是一份工作而已，谈不上信仰，也谈不上背叛。”
“列娜……”
“因为年幼无力，我看着父母死在我的面前，看着我那才七岁的妹妹消失在逃难的人群中却没办法找回来。也是因为那时候受伤，所以我失去了成为母亲的资格，才会慢慢把你当成我的孩子。伊柳莎，我失去的太多了，我不想再失去你了。”
“失去……我？你是知道了什么吗？”
“……是”
或许是没想到年幼的伊利亚能够敏锐的从自己的话语里听出不对劲的地方，叶列娜沉默了很久，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是什么？”
“我看到了……从实验室里出来，头上裹着纱布目光呆滞的格兰卡他们，也看到了、看到了博士对着你的照片说出了实验品ζ……”
“列娜……”
“虽然我并不像那些研究员一样博学专业，可我是上过学读过书的，也知道格兰卡他们接受的是应该被淘汰了的、曾经用于精神病人的脑桥分离手术，是不应该被用在你们这些健康聪慧的孩子们的身上的！”
“列娜……你冷静一点……”
看着情绪渐渐激动起来，眼睛里已经满是泪光的叶列娜，伊利亚试图安抚她，却被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