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林昭庆去了商行里,而八娘也自去拜见李永兴。
因一共有二十多艘船的木材需要卸解,不是一两天所能完成的。她此次去,只是与李永兴打个照面,并需要永兴商行里派个管事,领导着她去码头永兴商行的船上,先去看看木材的成色,是否达到了自己的要求而已。
对于所收购木材的要求,契书上都写的清清楚楚。虽说当初立了契约,计划的货款也是在十万贯的范围内,但实际需要支付多少钱的货款,刚还是要看货之后,再议清每一种木材的价格,算出具体的金额,才能确定最终定下来的。
因着船队归来,各家的商行里都在想办子见上李永兴一面,谁先见着他,谁就在货源上得了先机。
八娘入了李府时,就见花厅之中,坐着好些正等着李永兴接见的商贾们。
见到李家的大管事领了个小公子进来,且眼看着大管事的对那个小公子十分客气殷勤,众人不免都露出诧异之色。
要知道他们虽在各地为商,但彼此之间在泉州一年也能见上一面,也有不少原就有往来的,虽不能说这一层子人部都熟识,但到底彼此间也是都打过几次照面的,可那位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穿着也极一般的小公子,不但面生的很,还能叫李家的大管事如此尊敬客气,就让人不能不多想了。
要知道就是李府的管事,平时也是眼高于顶的,没有实力的商人,想与李家这位大管事搭个话,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这一厅之中的人,若说能让这位大管事这般殷勤的对待的,还真是没几个。
有那相熟的,不免私下里嘀咕起来:“这事候来求见李老爷,必定也是为着这回货物上的事吧?那小公子,老哥哥可知道是哪家的?”
被问的人,自然也是一脸疑惑的摇着头。
八娘被大客事请进了李永兴书房所在的院子,正好遇上一位从书房里被小厮送出来的客人。大管事让小厮领了八娘进去,就去送那客人了。
李永兴的书房八娘也不是头一次来。进了书房,彼此见了礼,李永兴笑道:“一年未见,八小姐看着比从前又沉稳了不少。这若真是个少年郎,可真是难得的少年英才了。”
“谢过李家叔叔夸奖。”八娘笑道,“直到今日才来拜见李叔叔,还望李叔叔不要怪八娘失礼了。”
去年蔡大人在时,她是蔡大人的义女,当着蔡大人的面,自然不好叫自己一声李叔叔。可这是丫头倒也是个人精,以她家的门弟,叫自己一声叔叔,着实是抬举自己了。
这一声李叔叔叫的李永兴心中十分舒泰,便笑道:“前几日我实在抽不空来,因此也未请你过府来一叙,我听说蔡大人如今任着知谏,只怕以后再没机会来我们泉州了。倒是叫我们泉州百姓想念的很。”
“我义父若是听到这话,知道泉州的百姓还记挂着他,不知多高兴呢。下回给义父去信时,一定会转告大人的话。”八娘一边接过小厮捧上来的茶,一边笑道。
等李永兴打发了小厮出去,才继续道:“我也知道李叔叔前几天忙,所以直到今日才来拜见,且家里也来信催着我早些回去,这才敢来打扰李叔叔。”
客气了一翻,八娘也知道李永兴的时间金贵,便直入主题,说起木材的事情。
李永兴带着歉意,道是因船只的损失,这回的木材只怕不能额交付了。
当初契书也写的很清楚,若是因非人为等不可抗力的原因而造成的契约无法履行,或是给一方造成损失,彼此都不用承担责任。
八娘自是表示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