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孟大约是真的喜欢这酒,本来黝黑粗糙的脸生生被冲红,像被谁狠揍了几拳,眼里夹着难以忽视的血丝。
嗯了声,不咸不淡和她碰了个杯。
——这么久才来敬酒,还真是一点都不积极,工作的时候难道也是这样吗?
人在屋檐下,叶晨星只能笑得真挚。为表诚意,猛地灌了半杯白水下去,肚子一下就有了饱胀感。
她盯着黄孟唯独对自己不亲切的眼神,有些郁闷。
还要录7期节目,难道要时刻在这种不冷不热的视线下,一路去南往北吗。
“导演,我知道……”
舔了舔唇,叶晨星很少做出自我辩解这样的行为。但事实上,身为一个逃难人士,她不得不折一下尊贵的细腰。
正当叶晨星准备侃侃而谈的时候,江衾寒端着酒杯站到两人之间,不怎么客气地接过了话茬,“既然黄导知道你不能喝酒,那叶小姐不妨让个位,让我陪黄导尽兴喝几杯?”
叶晨星再次幽幽打量江衾寒,他已经敬了一圈酒,再次回到黄孟这来。
掰手指数一数,也得有六七杯白酒了。
然而江衾寒此刻面色白净,眼神清明,丝毫酒意上头的迹象都没有。
叶晨星丝毫看不穿他心里在想什么,只知道他脸皮很厚。
叶晨星起身,大方给这对酒友让出位置。
黄孟是一条大金腿,眼前这人,多少也算个小金腿。
因而叶晨星将自己心中的不甘和埋怨叠了叠揣起来,朝江衾寒点点头。
他也不客气地径直坐下,擦身而过的瞬间,吐出两个清冷高贵的字,“谢了。”
叶晨星只觉得刚才自己藏好的情绪,瞬间一点就燃,在心里灼灼烧起来。
她舔了下虎牙,眯眼看了江衾寒的后脑勺片刻,同样高贵冷艳地回到自己座位上,瞥到张言在低头吃水果。
年轻女孩就是胃口好,一个水果拼盘,三分之一都落到张言盘子里。
她吃得两腮鼓鼓,像个小松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