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闹的湖面顿时一肃。即使是晃动着的画肪也安静了下来,人们地目光齐齐聚于擂台上。
在数百人的目光注视下,自擂台两边船舷的木梯上,缓缓走上两位男子。一穿玄衣,一着青衫。
那玄衣中年男子容貌平常,站在人群中,极难让人的目光停留,只是此时目光炯炯,锐利异常,宛如手中所持宝剑,缓步而行。顿显英气逼人。
那青衫男子却年轻得很,面如冠玉,长身而立,气度温文尔雅,若非手上持剑,目光森然如冰,便是一位风度翩翩的浊世佳公子。
两人并未如以前比武的众人那般施展轻功,直接自湖上的画肪中掠上擂台。反而一步一步的登上阶梯。登上擂台后,缓步而行。仿佛跨出第一步,皆带着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内行之人,很快便能看出两人地异样,他们的步伐皆是踏着某一节奏,似是随着乐曲而缓行,胸腹起伏亦与脚下同步,显然在调整自己的状态至最佳。
四道目光随着距离的接近,越发的明亮,调整自己地同时,紧紧盯死对方,似欲看穿对方的弱点,面庞并非紧绷着的严肃,而是如水般的沉静,不松不紧,似松似紧,这紧张与放松间地平衡点,极是玄妙,非是历经拼斗,实难掌握。
他们的较量,自踏上擂台便已开始,随着距离的拉近,两人握剑的右手逐渐加力,脚步越发沉凝。
“嗤——!”五六步距离时,沉凝的脚伐陡然加快,变得轻盈如燕,剑光一闪,破空之声如同布帛撕裂。
即使身在远处的画肪上,人们亦感觉如在耳边响起,令他们精神一振,好戏终于开锣!
温暖的阳光下,剑光森冷如寒电,在空中彼此交错闪烁,耀眼生辉,虽然仅仅是两柄剑,但剑速极快,剑光闪耀,给人以数剑齐舞,眼花缭乱之感。
湖面一片宁静,观战的人们能够听到自己地呼吸之声,斜身、侧闪、出剑,两人十几剑出手,身法迅疾,兔起鹘落,出剑如电,却并未响起金铁交鸣之声,皆是一击不中,招式陡变,变化之快,令周围观战之人喘不过气来。
一艘小小的画肪位于擂台最靠前一排,淹没在周围的画肪之中,极不起眼,画肪的舱帘被卷起,唯有擂台上的人方能见到舱内的情形,周围及身后的画肪,无法透过船舱看到里面。
“姐夫,他们两个谁能得胜?”清脆而沉静的声音自舱内响起,说不出地悦耳动听。
“嗯,……三百零三号米卓飞吧。”清朗地声音沉吟了一下,缓缓说道,语气中的意味甚难分辨,不知是犹豫还是称赞。
“嘻嘻……,干爹,这个米卓飞还在藏拙呢,胆子可真大!”娇软清脆地声音亦随后响起,令人闻之急欲寻人,仅听声音,眼前便不由出现一具美丽动人的身姿。
舱内的三人,正是郭襄与杨若男,两人陪在萧月生身边,皆身着雪白的貂裘,将雪白无瑕的娇颜趁得越发容光绝丽,宛如两朵绽入于雪域冰川的雪莲花,令人观之心动,魂魄迷失。
一只精致的方桌摆在舱口,三人据桌而坐,萧月生执着白玉杯坐于当中,郭襄与杨若男分座左右,素手亦是端着白玉杯,温润的白玉杯将两人的素手映得越发秀美洁白,动人心魄。
他们的小画肪位置极佳,端坐于此处,三艘大船并成的擂台一览无遗,叶重与张清云分别端坐于两张方桌之后,目光注视着场内剑光凌厉的两人,他们迅疾的剑法与身法,令叶张两人神情极是专注。
张清云容颜清冷绝丽,在萧月生眼中,似乎比前几日又美丽了几分,看来闭月羞花诀进境极快。
叶重则仍是老样子,俊逸清雅,虽看不出竟是威名扬天下的绝顶高手,但抚须观战,却也气度俨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