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真的是,差点找不到了。”她又嘟嘟囔囔抱怨几句将行就木的躺在沙发上表示自己要睡觉了。

    ……可是现在才晚上六点!

    我一脸震惊的听着她俩最后的寒暄直到克拉斯把什么东西卡上我的头发。

    “糜稽,我第一次看到你时就注意到你的发卡了,是洛克兰宝石对吗?”

    太阳好像才认识到自己的暴虐,用云彩编制成的衣物粉饰自己的暴行。底下的行人却以为太阳回心转意了,开始称赞它的仁慈。

    我点点头,没有否认。

    “第三天你的发卡就丢了,虽然你不说但你总会对着窗户发呆。”

    她和我并排走着,以我的视角只能看到她瘦小的肩膀。

    “你只有一个人的时候神色总是那么死寂,糜稽。”

    我死死地捏紧她的手指,不明白她在讲什么。

    ……?

    “我一直在看着你。”

    “所以,不要露出那种寂寞的表情好吗?”

    她的阴影慢慢拢住我,我透过影子里的黑暗仿佛看到三岁的时光。

    “妈妈,我不想训练了……好痛啊好痛啊好痛啊啊啊啊!”我眼泪鼻涕全都糊在妈妈的衣袖,背对着张牙舞爪的训练室大门牢牢扒着妈妈的手臂,我已经准备好得到一个拥抱或者满含歉意的吻。

    我抬头却被妈妈无奈的眼神刺痛,好像不是我承受不住肉体的折磨而是小孩在耍无赖一般。

    “好孩子,等你完成这个训练,妈妈给你买飞飞猫怎么样?”她连哄带骗的口吻让我本来微弱的泣声消失不见,我迟缓的点点头就这样僵立在原地,我凝望着妈妈热烈的眼神忽然感到一阵没由来的窒息。

    我欲哭不哭的抽动着嘴角浑身发冷并开始颤抖。

    妈妈,我不是在闹脾气,我真的好痛,我已经无数遍描述过我的痛苦了,为什么?

    为什么你总是当做没看到。

    你倒是看看我啊,看看我抽噎时眼眶里盈出来的泪水,看我半夜被脓水沾湿的被褥,看我被刑讯后刑具上擦不干净的血迹,看我不甘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