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塞缪尔才得以集中精力,注意到这些宾客们的面孔,借着在码头上的一面之缘,不难看出这些宾客正是他们这些所谓的玩家。

    但在这群人中,他没能找到自己和爱丽丝,他们是特殊的,赛缪尔一直都知道。

    等待主人坐在了主座上,诸宾客跟随落座,闹剧被收拾下台,淑□□雅绅士端庄,杯盏间的名流之宴。

    主人的声音洪亮,但内容并不友好。

    “我们该如何处置叛徒?”他厉声喝问。

    无人应答。

    “谁害我们沦落至此?”主人又问。

    无人敢说话。

    主人也未曾希望得到答复,他起身笑得猖狂到让身上的赘肉推挤如被积雪垮塌的圣诞树,笑声斥满这宴会厅的每一个角落,众人避无可避。

    戛然而止后,主人列开一个轻蔑的笑容,他发布了任务:“找到叛徒们!找到他们,撕碎他们!”

    没有任何人会怀疑他对自己口中叛徒的仇恨,

    “什么叛徒?”

    赛缪尔听到自己开了口,没有恐惧也没有惊慌,就好像不过是问他天气一般随意,甚至更轻飘飘。

    理应能让所有人听清,但除了主人,没有任何一个注意到了他。

    主人转头看着他,厚重的上下眼皮间挤成一条缝的眼睛充斥着狐疑,视线在赛缪尔毫无实质的身上反复扫射,最终这个猖狂的人第一次露出了明显的欲言又止。

    “他们就在你们之间。”他身后的祭司说道,他的发音有着宣叙调的特征,“找到他们,你们将获得来自岛主人的一个承诺。”

    话毕于此,祭司侧身让开了路,主人不做多留。

    他转身走得怒气冲冲,尽管已经离开了视线,但赛缪尔还是清晰听到了他的一句愤懑——“谁知道他们又弄出个什么鬼东西!”

    而那个鬼东西似乎指的是他。

    眼下,赛缪尔刚刚结束了一门课——基础医学理论,这似乎和他这个历史系的学生没什么关系,但岛上一到冬天就盛的伤寒瘟疫要求他们具备这方面的知识。

    任课教师是一个精瘦的老人家,学生们窃窃私语的时候,他会鲜明流露出不听就滚的情绪,但对于互动交流这些的事情毫无兴趣,懒得和这些一眼看下去就心思不在此的学生们多说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