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生,老子刚才让你别走勒个远,你娃儿还他妈的害羞。这下好了,撒泡尿撒出祸害来喽。”赵五爷边跑边数落我,好像那长舌是我招惹来的一样。
我痛得龇牙咧嘴,没有半点力气反驳五爷。正跑着,却见老烟枪等人迎面赶了过来,大概是那一声枪响惊动了他们。
“你们两个遇见什么了?”老烟枪哭笑不得,“五爷,你先把裤链拉起来!”
赵五爷立时尴尬万分,他为了给自己找回面子,边拉裤链边添油加醋地说了情况,最后指着我的后脑勺道:“大学生的脑袋差点就没了,你说我为了营救革命同志,还顾得了裤子漏风?”
众人凑过来看我的脑袋,嘴里都发出惊呼。老烟枪拿出医用酒精,用棉签蘸着给我消毒,痛得我涕泪四流,双腿直打颤。
他一边用纱布帮我缠裹伤口,一边问我:“这真是舌头舔出来的?什么东西有这么厉害的舌头?”
阿瓜一听见舌头,脸色就变了,眼睛不住往四周乱瞟,嘴里却结结巴巴地说:“这是……鬼舔头,是……是饿鬼要吃人……”
我们一路上见惯了阿瓜心惊胆战的模样,而且他屡次都是自己吓自己,大家也就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老烟枪包扎停当,对我们说:“阿瓜同志没有正确的唯物主义世界观,也怨不得他。只是我看了地图,咱们要去白云窟,必须穿过这片枫叶林。说不得要去会一会长舌怪了!”
五爷来了劲,叫嚣道:“刚才事情太突然,大学生又鬼哭狼嚎,老子才没动手。走吧,老子这就去砍下那条舌头,给大家烧了下酒!”
我们几人脱下衣服包在脑袋上,准备好武器,小心翼翼地走着。走了好大一会儿,却不见有任何动静,才有说有笑起来。
经过一天一夜的折腾,我们都非常疲惫了,但此刻谁也不愿意在林子里休息。大家只得强打精神,勉力而行。
方诗雅与阿瓜两人的关系变得很亲密,也可以说是阿瓜一厢情愿,他亦步亦趋地跟随在方诗雅身旁,时不时与她说上两句话。
方诗雅仍旧面如冷霜,大半时间都是阿瓜在说话,她偶尔嗯嗯哼上两句,敷衍着权当回答。
我想大概是因为遇见七彩蜈蚣时,方诗雅多次抚慰阿瓜,才让他有了亲近之感。
快要走出林子时,阿瓜在后面慌乱地尖叫起来。
我急忙回身,见阿瓜手里抓着一件衣服,方诗雅却不见了人影!
“阿瓜,我妹妹去哪里了?”方诗尧语气惶惑不安。
阿瓜手往上指着,喉头滚上滚下,却半晌说不出话来。他脸色煞白,急得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
我们一看便知道那条长舌又出现了,方诗雅一定是被舌头卷走了。
阿瓜手里拿着的衣服,正是方诗雅包在头上的那一件,难道这真是饿鬼舔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