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合常理的是,个个都瞪圆了眼睛,唇齿还半翕着没合上,像是看到了什么了不得场面。
离盏透过他们此刻的表情,可以想象得出他们是如何有说有笑的寒暄着出了门,又是如何在一瞬间让笑容戛然而止的停顿在脸上。
他们都望着这边……怎么了?
是这两个侍卫做了什么异常举动吗?
头顶,侍卫嘴中传来结结巴巴的讶然声:“祁祁……祁王殿下?”
离盏转头望去,长廊的另一头,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顾扶威,正斜倚在朱红的梁柱子上。
那时阳光正烈,将他身后一片光景晕染得鲜红斑驳,他逆着光,深邃的五官在阴影下模糊不清,可凌厉的侧脸轮廓却如精雕细琢过的一样,完美而凌厉。
他穿了一身用紫色贡品柔缎做成的长袍,上头用平金的绣法绣着一只吞云吐雾的鸱吻,缠着他脖子一直延伸到了后背,将邪魅和刚直两种完全不同的气质揉错得几近乎完美。
他怎么会来?该不会是来搭救她的吧?
离盏在心里祈祷。
倘若是来救她的,那夜突袭的刺客不是他派来的了?
离盏心中一喜,可又蓦然想到顾扶威昨夜就住在宫中,淼淼的信根本就送不到他手里。
刚刚燃起的一丝丝希望,瞬间又熄灭了去。
顾扶威转过头来,光影在他脸上扭转,露出一双犀利冰冷的眸子。
离盏殷切的看着他,他却没有看着离盏,目光落在对面的尽头。
果然不是来找她的。
或许他见到自己还活着,心里还很失落。
廊道尽头,是通向底楼的楼道,楼道里传来一阵哼哧哼哧的爬楼声,打断了离盏的凝思,片刻后,绪王顾曾喘着粗气从楼道里窜出来,站定在顾扶威身边,两手撑在膝盖上,上气不接下气。
“皇叔……皇叔你不是还病着吗,怎么走这么快……我实在跟不上,实在跟不上……”
半天不见顾扶威并他,他自讨没趣的抬起头来,擦了擦满头的汗,见顾扶威正定定瞧着远方。
他陡觉气氛有些不对,顺着顾扶威的目光朝远处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