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这十分的奇怪。
当着老太太的面,离尺和离盏还会装出一副井水不犯河水的样子。但一转过身,他二人就是水火不容,势不两立。
平日无事,离尺根本不会往小兰院来,今儿个是撞邪了么?
离尺的表情十分严肃,加之他是长风药局大当家的,自然威望素著,巧儿见了,不由怯怯的退到离盏身后。
离盏倒是怕他的,拂了袖子站得笔直,直等着他一步一步走到自己跟前。
一双绣着金叠浪的鹅顶靴在她面前顿住,离盏没有让步,也没有邀手请他进去坐的意思,二人平日里的维护着的那层客套就在无声无息中被撕了个干干净净。
两人面对面站着,大眼瞪小眼的看了好一会儿。
“离盏。”冷峻严肃的声音从他嘴里发出,率先打破了沉默。
离盏故意朝远方上头的太阳望了一眼,打了个哈欠:“稀客啊稀客,这快到用晚膳的时间,老堂主您来我这小兰院做什么?”
离尺咬牙切齿道:“孽障,你闯大祸了。”
离盏先是一愣,然后心口就跟着突突的跳了起来。
就觉得哪里都怪怪的,现下离尺找上门来,又直接撂下这么一句话,莫名的让人有些不安。
闯大祸?闯什么大祸?
难不成是指那两个被她杀死的刺客?
离盏最近犯的事儿太多,哪一件都是见不得光的,所以旁人不把事挑明了,她还真不知道人家指的是哪一桩。
她心里七上八下的,面上波澜不惊,嘴角轻轻挽了挽:“老堂主什么意思?我听不大明白。”
“不明白?我看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你给太子配的是什么药,你自己会不清楚?”
太子的药?
她给太子配药的事情,离尺知道了?
离盏眼眸子里一片疑惑,看得离尺更加气急,还以为她在故意装蒜。
“我看你是想男人想疯了罢,连太子都敢蛊惑!殿下的手伤那般严重,你竟然拿糖水充药水,只为讨殿下一时欢喜而耽误殿下的手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