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一个不检点的女人,人家厂长条件那么好不嫌弃你就算不错的,你还嫌人家丑?啊,怎么想的?”袁桂芳真是想不通,“上个月你明明都答应我的,咋突然就反悔了,还跑去撞墙。”

    “你咋不直接撞死!我老余家也就不用再遭人闲话!

    袁桂芳说着一口气喘不上来,怒斥道:“嘿!死丫头我跟你说话呢你到处瞅啥?”

    余唯收回四处打量的眼睛,任谁大清早被人谩骂都心情都不会好,她皱眉加高音量:“我听见了!”

    “听见了你一声不吭?”

    “不是,我……”

    袁桂芳才懒得听她说废话,打断她,“妈跟你说啊,这女人那……”

    “小畜生!谁准你欺负我家大牛的!”

    “滚!死一边去,有娘生没爹养的小畜生!”

    听着外边闹哄哄的一片响,袁桂芳劝导的声音戛然而止,两人一同往小院儿里张望。

    微启的窗扉外,一个白净瘦小的孩子被不知谁给推倒在地上,他正半坐在树底下安静沉默,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不吭声也不动。

    视线再往上游移,小家伙白生生的额顶,俨然是一大块刺目的红,混杂了枯黄的烂树叶,看着就怵目惊心!

    余唯被这样的情景吓了一跳,顾不得脑袋的发闷疼痛,赶忙下床套上鞋子出了门,只是奔跑间不小心绊到门槛,一个踉跄就冲下了屋檐。

    及时稳住身形后,余唯发了狠一把推开挡在路上的女人,那女人一个趔趄被她推到柱子底下,差点摔了个狗吃屎。

    她面色瞬间难堪地像吃了苍蝇,脏话堵在嘴边却又不敢开口骂,只能生生忍在喉咙口,抬起头的一瞬间,却与余唯狠厉阴恻的眼神对上,心脏都漏掉一拍。

    余唯视线一转瞧着刚才还干干净净的小家伙,现在却浑身都是枯树叶沾染着。

    眼底入目是一片猩红,那样鲜艳的红密布在他惨白的小脸上,愈发显得刺目。

    她怒气一时间没忍住,环视一圈从地上抡起一把布满脏污的扫把往那女人身上砸。

    “你干的!?”

    方艳艳本就刚刚才起了身,还没站稳呢手也没来得及抬起来遮挡,便被这脏黑臭的扫把砸了个顶,又是一阵眩晕,咚的一声极刺耳,她整个人便一屁股坐进了坚硬的水泥地上。

    她被这动作弄得又懵又气,脑袋上本就不甚整齐的头发被弄得像鸡窝,哀嚎一声后下意识便想拎起扫把给余唯摔过去,却不知又想到什么硬生生忍住,咬碎一口牙把怒气憋进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