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嘴。”陈牧没理会方鹜的要求,只是继续的坚持着。
看着被送到嘴边的勺子,方鹜说不出的烦躁,“我说,我要回家!”
陈牧顶顶腮,无奈的点点头,将粥往床头柜上重重的放了上去,发出不小的响动。
“回家,回家,你那个破出租屋有什么好的?那时你家吗你就回?”
话一出口,陈牧就有些后悔了,看着小脸又白了几分的方鹜,陈牧有些想解释自己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只是在床边沉默的坐着。
方鹜脸色僵硬,眼眶有些微微泛红,是啊,自己早就没有家了。
过了许久,在陈牧手中的烟头烫到手之前,方鹜有些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送我回家。”
陈牧一时间简直不知道到底该该气还是该笑,看不出来方小少爷还是个犟种。
“行啊,想回去也可以啊。”陈牧指了指床头柜上的粥,“方少爷能自己将这碗粥吃进去,我就送你回家。”
陈牧根本不相信方鹜能做到,今天早上自己进房间的时候差点以为方鹜被玩死了。
整个人毫无声息的挂在那里,枯萎了一样,身体上是斑斑点点的蜡迹,手腕被麻绳磨得破皮,嘴唇干裂且苍白,嘴角挂着血丝,脸顶着明晃晃的巴掌印高高的肿起,整个人烧得像是一个小火炉一样。
方鹜看一下自己的手腕,青紫中带着淤血,微微一动,“啊...”惨叫声低低的响起。
陈牧双手抱胸,胸有成竹的看着方鹜。
方鹜缓缓地趴下,默默地将嘴巴凑在碗边,伸出舌头像是小狗舔食一样,默默地舔着。
陈牧的皱眉看着方鹜的动作,伸手想要将人拦下,“你....”
啪,方鹜不知怎么的突然失去重心,打翻了柜子上的碗,碗与地面接触的一瞬间应声而碎。
下意识向捂住自己撞疼的额角却又扯到了受伤的手腕。
方鹜怔怔的看着撒在地上的粥,默默地起身,不顾肌肉和韧带发出的警告,几乎是摔下床一样,趴在地上,试图继续舔食。
“够了!”陈牧心中说不出的憋闷,方鹜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亲手放弃所有的尊严,不应该是这样的....
方鹜被他突然的怒喝吓了愣怔了一下,下巴上还挂着一颗被煮开花的米粒,呆呆的看着他。
陈牧沉默的将人抱在床上,“我送你回去。”有些烦躁的抓抓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