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拿都拿了,苏苏便开了攒盒,问他:“公子要红盐的,还是蜜酿的?”
徐弘简把目光从她脸上移开,落到攒盒上:“都可。”
苏苏毫不迟疑地选了蜜酿的,拿了一块在手上,抬头时才有些犹豫,方才喂药虽也是她喂的,可好歹有个瓷勺。
徐弘简半阖了眼,又轻咳一声,加上他略显苍白的唇色,看起来很是虚弱。
苏苏心上一紧,也顾不得那些了,把小小的蜜酿荔枝干凑到他嘴边。
徐弘简藏住眸中的笑意,含住那块蜜饯,然后就见小姑娘像是被烫了手,飞快地把手收了回去。
荔枝肉本就偏甜,又是蜜酿的,完全盖住他舌尖残存的苦涩。
徐弘简受伤过后鲜少出门,在府中踏踏实实养起伤来。一时间,朝宁院比过年的时候还热闹。
二夫人借着这事有了与朝宁院来往的由头,隔上一两日就要差人送些东西。送些补品药材也就算了,偏生那从宁贤院过来的妈妈每回都要和苏苏说上几句话才离开。
受伤的又不是她,苏苏心中不解,但因先前多亏了二夫人,徐弘简的伤才及时得到包扎,她也就耐着心思和那人闲聊一二。
徐弘简歇在府中也不得空闲。
那个在街上伤他的恶徒,已经关押起来,现下正被大理寺审讯。朝廷命官被当街侵袭一事可大可小,大理寺与刑部往来密切,遇上这种事自是更上心些,每日的进展都有人转呈到徐弘简书桌上。
这日白郁南亲自到徐府跑了一趟。
湖中冰皮始解,春风尚寒,白郁南已经穿上了轻薄春衫。
折扇一敲即合,白郁南一掌撑在桌上,偏头打量徐弘简。
白郁南长眸一眯,带着些许试探:“这人已经查无可查了,五服之内都叫我摸了个明白。没见有人与你有过节的。只有一处可疑,他曾在秦家当过两年护院,后来酗酒成性,被人赶了。”
徐弘简点头:“多谢白大人。那大概只是巧合。”
白郁南忍不住补充:“是那个与赵家有姻亲的秦家,你就不怀疑是他们恼恨你几月前在通州办的那事,蓄意报复?”
“若真细究起来,京城有几家没有拐着弯的亲缘。”
白郁南经手过的案件不少,赵家那群人心有多黑他再清楚不过,阴狠暴虐的手段都使得出来,连他的老师都在赵家人手上吃过不少亏。
听徐弘简这样说,白郁南倒是起了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