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极梦糖果>竞技小说>铁骨 > 第一四七〇章 嚣张言论
    叶成的介绍让安毅非常满意。从当前的情况来看,仅仅顾长风、夏俭统帅的两个方面军便足以横扫安南全境,而且安南北部和西北部的山区,也不适应机械化部队,叶成的坦克集群,只能属于战略威慑力量,将来应对法军有可能在河内和西贡发起的登陆作战,以及未来暹罗的平原地区,才是坦克部队纵横驰骋的舞台。

    再进一步想,缅甸南部和中部、印度大部地区,若是有这么一支恐怖的武装存在,日本、英国均不是对手,拿下东南亚和南亚根本不是问题。但在此之前,必须得韬光养晦,让日本“勇敢”地冲在前面,把英美法等国的殖民体系搅得稀巴烂,安家军再慢慢渔人得利。

    随着叶成离开,方方面面的情报也汇拢而来。

    下午两点,南京国民政府在与法国大使那齐雅沟通无果后,召开新闻发布会,外交部长王宠惠表达了中国政府及蒋委员长本人对法属安南军队公然屠杀中国公民强烈抗议,称这是现代文明社会最耸人听闻的丑闻,一个标榜公理正义的国家,居然对手无寸铁的平民下此毒手,良心何在?天理何在?

    根据1899年7月29日海牙第二公约、1907年10月18日海牙第四公约,处于冲突一方权力下的敌方平民,应受到保护和人道待遇,包括准予安全离境,保障未被遣返的平民的基本权利等;禁止破坏不设防的城镇、乡村;禁止杀害、胁迫、***和驱逐和平居民;禁止体罚和酷刑;和平居民的人身、家庭、荣誉、财产、宗教信仰和风俗习惯,应受到尊重;禁止集体惩罚和扣押人质等。

    而法属安南境内的中国公民,显然还不属于敌对国平民,因为他们也要给法国殖民政府上税,是属于法国殖民政府和军队保护的对象,但是他们却不仅没有得到保护,反而遭到无耻的***和无情的屠杀,世间最大的悲哀莫过于此。

    根据以上种种,中国政府提请国联,对法***队进行彻查,制裁当事军官和肇事士兵,给国际公理和正义一个交代。要知道有发表在报纸上的照片,以及巴黎大学的法国学生为证,事情很快就可以水落石出。

    一向喜欢占据道德制高点的法国政府,很快还以颜色,在巴黎举行新闻发布会,本届政府新闻发言人针对南京政府的抗议进行了反击,称法国政府一向善待具有双重国籍的中国侨民,这从允许华人创办中校、允许华人在安南城市和乡村修建儒道释迦寺庙进行祭祀、允许华人拥有超越京族高棉族泰族占族老族等民族进行经商操渔航运等特权就可以看出,法国政府对于下辖华族的善待,但是,华族却不思回报,与叛乱势力进行勾结,试图颠覆安南政权,这是任何一个政府都无法容忍的行为。

    随后,该新闻发言人公然为其军队开脱,称任何为维护法律和秩序而采取的行动,均将得到法国政府的保护和补偿,法兰西不会屈从于一个连自己的国民人身安全与财产都无法得到有效保证的政府的干预,依旧将持续不懈地对安南叛乱军队和政府进行打击,同时,法国警告某些国家,不要试图玩火,否则法国政府将让其尝尝拥有一千三百万平方公里的世界第一大陆军大国的厉害。

    在本国政府大放厥词的,法属安南政府在与法国国内取得一致意见后,也于下午三点举行了新闻发布会。

    这几天,讨伐军连战连捷,从西贡出发的军队,已经基本肃清了交趾支那境内的义军,随即大军从金兰湾登船前往岘港,在岘港下船后,对顺化城南部的东塔峰、从容峰等关隘,发起猛烈进攻。

    古代中国的势力,之所以伸展到顺化即止,便是由于顺化南部这延绵群山阻隔所致,可以说这片大山是庇护湄公河三角洲平原地区天然的屏障,其山势之雄奇可见一斑。

    镇守此处的,是以安家军洪兴社为主体的五千余将士,名义上的指挥官,是临时民族政府武装部队司令胡学览,而具体指挥战斗的,却是已经划归安家军总参谋部特种作战部兼管的原洪兴社安南分社冲锋队队长高进宝少将。

    高进宝于三四年从十六师特种大队分队长位置上选拔进入叙府陆军士官学校特别班,进行了近一年的系统培训,然后被派往香港,再由香港洪兴社总部派到安南,担任安南分社冲锋队大队长,当时授予的军衔是上校。

    洪兴社从南洋各地调集、汇聚于安南境内的冲锋队员有三万二千余人,其中半数为安家军退役官兵,另一半则是从南洋各地选拔出的华侨子弟,在香港的训练基地接受半年的军事技能训练,由情报部门查清政治面貌和家庭背景后,才派出来执行任务,新兵和老兵混合搭配,在战斗力方面绝无问题。

    若不是担心一击必杀会导致法国殖民者信心动摇给安南的土著以可趁之机,冲锋队有十足的把握在开战前,采取斩首战术将法国殖民官员和军队将领全部干掉一举奠定胜利的基础,当然现在随着战事的展开,法国人明显加强了对主要首脑人物的保护,再想轻松地完成任务,已经不太可能了。

    这一次,除一万冲锋队员参与顺化举事外,其余的队员依然在耐心潜伏,等待总部的命令。

    因此,高进宝率领的部队,可以说是完全遵循了安家军的建军原则和作战方针,十分重视战壕的构筑以及火力点的配置,再加上迫击炮、土制地雷和自制的木山炮助战,应对法军的进攻,虽然场面上看起来惊险万状,但战线倒也勉强可以维持。

    反倒是前来观战的吴庭艳等保皇派领袖脸色苍白,目睹法军的鼎盛军容,心里打起了退堂鼓。

    法军不仅仅是从南向北攻击,另有一部人马由海防港登陆,赶至河内,随后再汇聚东京地区的法军以及从滇安边界撤下来的五万安南军,浩浩荡荡越过马江、朱江,由清化向荣市进攻,一路撵着从东京南撤的义军向顺化方向跑。

    原本寄望通过安南军反正造成法国人顾此失彼形成席卷全国独立浪潮的一众义军领袖深感失望,对于安南民众的麻木不仁更是出离愤怒,比如义军从河内南下,一路上基本没有得到人民群众的援助,看到有乱兵到来,不管是城市还是乡村,关门闭户,义军连口热水都喝不上,更不要说找东西果腹了。他们却不明白,民众虽然从心底里同情革命,希望自己以后的日子更美好,但在法国人多年的积威下,目睹许多亲戚邻里的脑袋挂上城头,哪里敢冒着身家性命出面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