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鬓倩影,觥筹交错。
车在宴会厅前滑出一道完美的曲线。
陈学良从口袋里取出墨镜,娴熟地戴在自己的眼睛上,招呼着余成下车。
余成就眼瞧着这人一瞬间切换到“装逼如风”的状态,下意识地绷住了表情。陈学良今天穿了一身酒红色的西装,系着同款的领带,宛若又回到当年永远都不好好穿校服的中二时期,他拿领带打了个领结……
看上去何止是不正经,没送去精神病院都是托了陈家大少爷的福。
他两步上前搂住余成的脖子,勾搭着往门里闯。
侍者下意识地向来人询问请柬,陈学良就借着侍者的手将自己的眼镜勾下来,陈家大少爷虽然在两年前声音弱下去不少,圈子里面也传出了他要被陈家舍弃的声音,但威慑力还是足的。
侍者立马就露出了恭敬、甚至于谄媚的表情。
他悄悄地打量了一眼余成。
余成对人的视线极为敏感,下意识地看向对方。
对方瞧见他的眼神也没躲,只是有些暧昧地笑了笑,余成不适地皱眉。
陈学良注意到这边的小动作,开口:“我朋友,进去了。”
侍者忙不迭地称好,弯腰做出请的手势,只是心中琢磨:这陈家大少爷大概是真的玩完了。他下意识地将余成当作陈学良的情人,只当朋友是借口。
余成当然想不到,对方透着猥琐和鄙夷的笑意,竟然是出于这样的原因。
他将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扒拉下来,皱着眉问:“你觉不觉刚才那个人看我的眼神很奇怪?”
陈学良琢磨了一下,犹疑地回他:“不会吧,我舅舅每次带生意伙伴回来的时候,他们都是一副脸抽的样子。”
他顿了一下,又添了一句:“我舅舅这儿的人,大多有病。”
这句评价绝对出自于自己的真心实意,他在那件事儿之后,被林崇亲自教导了三年。林崇身边的人,宛若疯狂的教徒,对林崇都有一种不正常的崇拜。
侍者并不是林崇的人,但有病的名头,他已经有了。
宴会厅,与其说里面是婚宴的现场,还不说是大型的社交晚会比较恰当。食物虽然有,但似乎对于这里的人来讲,那只是精致的模型,上来什么样子,下去的时候还是什么样。
男男女女三五个围坐在一起,每人举一杯酒,仿佛是锻炼臂力一样,当个杠铃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