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着,他躺在床榻之上,沉沉睡去。
……
晨光熹微,宁远县。
一辆并不算华贵的特大号马车缓缓停在客栈门前,车上摆满了从沈府废墟里翻找出来的各种东西。
在马车的后边,沈府里的仆人们一字排开。
其实,那一整辆马车上的东西,也就一个红色箱子里,林府尹孝敬他的两千两白银,以及三千两银票有用。
其他东西,都是刘云要求要带上的。
这老家伙,现在已经管不了沈言了。
他连沈谏都敢打,连入境大妖都敢干,还有什么事情是不敢做出来的?
刘云现在担忧的是,到时候侯爷责罚下来会发生怎样的事情。
他跟了永安侯多年,深知那身为武圣的侯爷,到底有多严厉。
不管是治军还是治家的手段,在整个大景王朝,都是极为有名的。
身为庶子的沈谏,因为犯了家法,就是怕侯爷责罚,这才从她娘亲那边悄摸摸地支了几个护卫,又带上了些许银子,从玉京一路逃到这宁远县。
沈言闹出这样的动静,算是把限制他的家规全都犯了个遍。
到时,就算是被家法打死都在情理之中。
刘云倒不是担心沈言,而是担心自己。
“刘供奉,你就不用去了。”
沈言看向刘云,眼里闪过一丝冷意。
“少爷,我……”
刘云眼里浮现出一股子迟疑,他虽说早已修书一封差人送往玉京,但这时候再去玉京告状,他就是脑子不清醒。
他现在,甚至有些后悔写那封信了,只是叹气一声,“少爷,我是侯爷请来保护你的,少爷去哪,我都会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