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到半夜,让循着破损窗户吹进来的风,给吹醒。

    有点冷。

    温度稍低一点,她都有点受不住,她的父母兄长和孩子呢?

    再也睡不着,她坐了起来,双眼望着无边的黑,恨意如同吸足水的种子,无限膨胀。

    她睡不着,卫老夫人院子的人,同样睡不着。

    卫老夫人被摔下地板,她觉得她的胸椎、腰椎、仙椎和全身多处骨头都被摔骨折。

    顾嬷嬷点了灯笼,还未进门,发现房门大开。

    她的手下意识地颤抖了一下。

    她记得,她明明关好门。

    门,不可能是开着的。

    挑着灯笼伸入房内,她马上意识到不对。

    灯笼照耀到的地方,未免太远。

    屏风呢!

    高门大户家的夫人、小姐们,谁不在寝室放一个屏风,阻挡一切可能的窥探视线。

    她疑惑地挑高灯笼,这下,她看到一个空无一物,大到可怕的房间。

    也不是没有一个东西,不远处地面之上,躺着一个身穿雪白里衣,头发同样半白的老妇人。

    “老夫人!”

    顾嬷嬷握着灯笼挑杆的手一松,差点将灯笼给甩飞出去。

    提高起码五个度的声音,极具穿透力,令住得近的院落,无一不听到她的尖叫声。

    “老夫人!”

    顾嬷嬷惊慌失措不过一瞬间,转眼她恢复了理智,小跑着跪到卫老夫人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