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起袖子,随着那照下来的第一缕光束,他松动土壤。

    这一刻,那照进花木里的光变得细碎,落在他手腕上,可见他白的透明的皮肤,肉眼可见的筋脉。

    不要手术,不要化疗,不要那些摧毁他身体变化的一切医疗器械。

    他只吃药,挂水,仅此而已。

    一颗颗松土,拔去杂草,把那过于随意的枝丫剪掉,施肥,浇水。

    每一步,他都做的稳当,细致。

    佣人如平常的时间点做好早餐,发现楼上没有人下来。

    她疑惑的上楼去看,却发现这偌大的卧室干净整洁,没有湛廉时的人影。

    “咦?湛先生人呢?”

    佣人在四周找起来,倒也很快在后院找到那给花木浇水的人。

    这段时间湛廉时要做什么,要去哪,统共就那么几个地方,那么几件事。

    他很好找。

    尤其,他最长待的地方就是这后院。

    “湛先生,早餐做好了,这里我来吧,您去用早餐。”佣人来到湛廉时身后叫他。

    湛廉时拿着喷壶给花浇水,他手捏着手柄,骨节因为喷壶的重量用力而泛白,但光似更喜欢这样的颜色,缠上他的骨节,晕出一层淡淡的光晕,岁月静好。

    “不急。”

    他这般说,就是要把这里忙完再去吃早餐,佣人明白了,点头:“好的,那我先把早餐温着,您要吃了我再端出来。”

    “嗯。”

    佣人离开,湛廉时把每一盆花都浇好水,看着阳光下它们伸展的花枝,绿油油的花叶,充满着生机。

    他把工具都收拾了,进了客厅,去洗手间把手洗净,擦干水珠。

    做好这些,他才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