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娘想求你个事儿。”

    “你能别去上学了不?”

    面带菜色的牛红花站在炕边上,眼圈红肿,满脸愧疚。

    火炕的另一边,刘老汉正满脸愧疚和沮丧地抽着旱烟,但烟锅里却不是什么烟草,而是构树叶子揉碎后做成的,味道很涩。

    炕上刚睡醒的刘二柱,则是用手揉着略微发疼的太阳穴。

    什么上学不上学的,我都快七十了上什么学?

    还有这小土炕,四处漏风的茅草屋,是什么破地方?

    我不就因为发愁孙子买房的事儿,多喝了两杯。

    这是给我干哪来了?

    刘二柱本能地摇摇脑袋,想让自己清醒一下。

    旁边牛红花却误会他不愿意,顿时哭出声:“柱子,娘知道你喜欢念书,但咱家真扛不住了啊。”

    “你爹没日没夜地干活,就这咱家还欠队上30个工分,现在还摔断腿了,短时间肯定干不了了。”

    “你大哥跟你大嫂养两个娃儿已经拼了半条命了,就算是累死也养不住我和你爹。”

    “娘求求你,你别上学了行吗,那上学有啥用啊!”

    听到这痛苦的哭喊声音,刘二柱身体一僵,不敢置信地抬头看向面前苦苦哀求的女人。

    这是一个还不到四十岁的女人,被晒得皮肤黑里透红,脸上满是皱纹,头发也都白了不少,尤其是那满脸菜色,一看就是常年营养不良导致的。

    可就是这张脸,刘二柱熟悉无比。

    他曾经无数次在梦里跪在女人面前,嚎啕大哭着忏悔。

    这是他娘,牛红花!

    再看看周围那陌生又熟悉的环境,还有旁边一个劲儿叹气的父亲。

    刘二柱瞬间明白了,自己这是赶上穿越的快车……不,能把自己送回1960年的今天,这是赶上穿越的高铁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