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妻子变成了妹妹,薛行渊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可......可林挽朝怎么会同意合离?”

    她昨晚胡闹,难道不是了拿这件事做文章,逼的絮絮无法嫁过来?

    庆国女子地位低下,若是被休,又孤苦无依,成了弃妇,在乱世中无疑是自寻死路。

    薛行渊根本不信林挽朝一介眼光短浅的深门妇人会拿这件事做赌。

    “母亲,这女人如今为了逼走絮絮竟想出如此恶毒手段,您可切勿信了她。”

    “我与她朝夕相处三载,我为何信不得她?我们薛家乃武勋世族,你堂堂嫡子竟要娶一个罪臣的庶女,你不嫌丢脸,我还嫌臊呢!何况是挽朝,怎会甘心这样糊里糊涂的蹉跎一生!”

    薛行渊沉下一口气,倒是没想到古板乖顺的林挽朝,会这么刚烈。

    可最后,他也只是叹了口气,眼里尽是决然。

    “我对她已仁至义尽,想来,本就有缘无分。”

    ——

    林挽朝买了两匹快马,简单收拾了行李,带着莲莲,往驿站走去。

    当年相府被灭后,贼人又放了一把大火,把林家烧了个干净。

    回,是回不去了。

    但林挽朝这些年攒了不少银钱,嫁妆也还有大半,第一步,就是购置一处院子。

    这事儿莲莲去办了,按照林挽朝的意思,新宅子就买在已经成一堆灰烬的老相府旁。

    如今老相府被改成了义庄,旁边的宅子都没人住,自然是嫌晦气,所以买来也没用多少银子。

    “姑娘,接下来呢?”

    “陪嫁的下人里,有愿意跟我们走的就带上。没有的,你就去去寻一些来,再为宅子里购置些物件。”

    “好。”莲莲说着就要走,刚走了两步又跑了回来,坚定的看着林挽朝:“既然姑娘下定决心开始,那我一定会安心陪着姑娘开始!”

    林挽朝摸了摸少女坚韧稚嫩的面庞,这是相府留给她最后的亲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