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没看到她这个人似的。
裴若雪的指尖骤然深深陷入掌心,脸色变得煞白。
晋安帝踏出殿门本面色阴沉,见裴若雪守在门外,又瞧她身后的宫婢端着甜汤,不由神色缓和。
不顾旁人在场,径直去拉她的手:“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也没让人通传。”
晋安帝的手很粗糙,因常常批阅奏折指腹有了老茧,划过肌肤时带着轻微的刺痛。
这点微不足道的刺痛,此刻却因谢宴辞在场被无限放大。就像一只蛆虫,缓慢的在手背上攀爬。
裴若雪狠狠的抖了一下。
好在她指尖冰冷,又值秋夜。晋安帝没有多想,只以为她在殿外候了太久,受了凉。
将大太监训斥了一顿后,哄着她回宫。
“臣妾一人在宫里待着害怕,就要陪着陛下。”裴若雪自然不愿就这样回去,她努力忽视掉谢宴辞存在,冲晋安帝撒娇。
“如此急着赶臣妾走,莫不要厌了臣妾不成。”
本就是如花一般的年纪,一嗔一怒间也是娇憨无比,不让人厌烦。
晋安帝眼神恍惚了一瞬,随即笑开:“乖乖回宫,朕要去的地方可不是女儿家该去的。”
“姑娘家不能去,儿臣让姜稚出宫。”
谢宴辞冷不丁开口,扯着姜稚将她往外推,朝大太监颔首:“劳烦大监了。”
“殿下客气了,都是老奴该做的。”大太监笑容可掬,只以为晋安帝也是如此想的。准备去扶姜稚时仍下意识的去看他的神情,却被晋安帝阴沉的眼神吓得一哆嗦。
抬着的手也放下了。
“你这妾室非是一般的女子,自然不能视为常人。况且要与朕争论的也是她,若她走了,朕连夜宣召,岂不是成了一个笑话。”
裴若雪尚不知姜稚与人争论一事,见晋安帝竟驳了谢宴辞的话要将他的妾室留下,顿时生了警惕之心。
毕竟男人都好美色,晋安帝能强纳了自己,有违人伦之事自然也做得出来。
便忍着恶心摇着他的手道:“这般没有规矩的奴才,陛下打杀了就是,何必与她多费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