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筝仰着头,见崇渐知弯下腰与她目光直冲冲地对视了上,她闻见对方身上安魂香的味道,忽然就想起了养父母,鼻子一酸,她扯了扯崇渐知的袖子,叫了他一声“哥哥”。
那语气,委屈极了。
“你……装什么可怜?”崇渐知还硬着语气,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醉态摆出的聂筝。
没还嘴,却也没被崇渐知吓着。
聂筝趁着崇渐知愣神的工夫,直接一把抱住了他的胳膊,将自己整个的重量都压在了对方身上,她又叫了他一声哥哥,脑袋里想着几年前,崇渐知还会特意从国外赶回来为自己庆祝生日,可是这一切都变了……
越想越委屈,酒精削弱了她对崇渐知的畏惧,聂筝直接扯着崇渐知的胳膊问他:“哥哥,你是不是忘了,今天是我的生日?”
“你的生日和我有什么关系。”崇渐知故意冷哼一声,“你以为你是谁?”
聂筝吸了吸鼻子,感觉下一秒眼泪就要淌出来了,她声音嗡嗡地对崇渐知认真说:“我是聂筝,是你的妹妹啊,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说完,她直接松开了崇渐知的胳膊,有些颓废地靠在墙边,鼻子还一吸一吸的,下一秒眼泪便要呼之欲出。
自父母车祸之后,从自己恨上她之后,崇渐知便再也没有见过这副委屈样的聂筝。他忽然就有些心软,终于不再俯视他,缓缓蹲下了身,撩起落在聂筝额前的碎发,将它们轻轻掖在耳后,随即说了句:“真喝醉了。”
并不是疑问,而是陈述的语气。
聂筝当即反驳,说自己没有喝多,红着脸的模样令人忍不住想要摸摸她。
崇渐知伸手揽过聂筝的腰,将她整个从地上拽了起来,半抱着将人扶回客厅,他那时候心里已经确定了,这个晚上,自己注定不会和她真的动气。
回到沙发,王妈已经将醒酒汤端了过来。
“喝了。”
聂筝盯着面前的碗半天,嘴刚刚捧着碗沿,又皱着眉躲开,嘴里嘟囔着烫。
“毛病倒是不少。”
虽然嘴里满是嫌弃,崇渐知还是接过汤碗,用勺子一下下翻搅醒酒汤,让它凉得快些。
勺子抵在唇边,聂筝却借着酒劲继续任性,摇摇头,一双澄澈的杏眼虽然带着几分醉意,却那么好看,她眉头微蹙,倒有几分撒娇的意思。
“喝不喝?”
继续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