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梨欢无措地举着手,完全在状况之外,呆呆地问了句:“怎么了?”
沈榆川觉得自己嫉妒疯了,力道大到恨不得和她融为一体才觉得安心,冰冷的唇轻轻蹭着她的耳后,一下又一下,无声地在讨好。
我们没说过分手,你不能不要我,不能和别人去看电影。
眼前弥漫起一片雾气,他什么都看不到,也什么都听不到了,忍了一个晚上的委屈在这一刻像是找到了发泄的口子,叫嚣着将他淹没。
陆梨欢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搂住了他的腰,安抚他的情绪:“冷静点了吗?和我说说发生什么事了?”
他这副依赖的模样让和记忆里那个小可怜鱼鱼慢慢重合,心口就像开春的河流,原本凝结的冰面悄无声息地化成了水。
温柔的声音如拂过地面的阵阵春风,轻而易举唤回了他几分理智,察觉到她语气里的软化和轻哄,眼角没忍住酸了酸。
紧接而来的是更浓烈的委屈感,她好久没有这样对他了。
沈榆川半阖眼皮,还记得她不喜欢哭哭啼啼的男人,于是拼命忍住了差点溢出眼眶的热意,红着眼将她按坐在了沙发上。
他半蹲在她面前,姿势臣服地仰头看她,眼里望不到边的爱意与痛苦交缠,他舔了舔干燥的唇瓣,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熟悉的病历报告在桌面摊开,陆梨欢的视线瞬间被吸引了,还不等她开口,沈榆川先自顾自说了起来。
“这些,是我这么多年来的病历。从我回到沈家,一直到现在整整十二年。”
陆梨欢有些错愕,眼神慢慢滑过面前的白纸黑字,那些她不曾知晓的过往,像部电影在她面前徐徐展开。
这些报告除了陈述性的文字外,还有不少照片。
说到这里他停了片刻,看了眼呆住的小姑娘,下定决心般低声开口:“对不起,小鱼也是我。”
陆梨欢没想到他会这个时候坦白,茫然地望了他一眼,不明白小鱼和他的病有什么关系。
他像是看出来她的疑惑,抿了下唇:“你一直不相信我喜欢你,觉得我是因为你对我的病很特殊,才接近你。”
被他直白地道出心里一直耿耿于怀的事后,陆梨欢眼神微凝,她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沈榆川一看她沉默便慌了神,语气慌乱地开口:“不是的,我是小鱼的时候就喜欢你了,和我的病无关。”
“我没有想利用你,没想把你当治病的工具。”
他说到后面,语气近乎呢喃,头垂了下来时,眉眼上方的细碎刘海完全将那双眼睛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