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疼啊,比想象中还疼。
疼痛消磨人的意志,痛觉屏蔽不过才消失一分钟,程言便已经有些受不了。
“赞,赞赞对不起……”说话的语气都变得气若游丝,程言五指几乎要插进地底。
赞迪克心内的气还未发出来,便见方才还活蹦乱跳还能对自己动手动脚的人突然跪伏在地面。
“喂,你在耍我吗。”
明明方才那么有精力,手都要伸进自己衣服里,现在又一副受了重伤的模样,做给谁看。
气愤未消,心底想的话也犹带着气,赞迪克握着程言手腕看那刚刚止血没多久被自己一下又弄得更严重的伤口,心情复杂。
程言脑袋已经要垂到地上,有气无力地喘息着,一张惨白的脸上全是冷汗。
“你到底要做什么。”
先是救了自己,还因为救自己在胳膊上留了那么长一道伤口,却又突然开始撩拨,莫名被亲,还是那么亲密的亲吻,用脚趾头想自己也不会任由他动作。
程言额前的头发都被汗水打湿,一绺一绺地粘在额头上,乌黑的头发衬得皮肤更白,唇上也没有丝毫血色,看上去仿佛时日无多的样子。
心内本就残存不多的怒气一点一点消退,赞迪克努力想让自己表情更加冰冷坚硬一些,可看着程言痛苦得站都站不起来的样子,发觉自己又有些狠不下心。
这简直比自己被眼前的人舌吻了还要恐怖。
头一次,遇到问题不想着如何解决,赞迪克心底反而生了些逃避的情绪。
安抚的话被自己咽回去,长腿抬起,似乎想就这么离开程言在的地方。
可赞迪克没能成功离开,衣角被人拽住了,方才似乎苍白无力的少年此刻却是迸发出了如此大的力气,纤长白皙的手指用力到指腹发青。
“赞赞不要走,我错了,我不该不跟赞赞说就亲你……”
语气仍旧虚浮无力,可拽着自己的手用的力气又仿佛能制住一头牛。
走是走不了了,赞迪克只能站在原地等程言说完。
“赞赞,我方才是疼得有些不清醒了,以为是在做梦呢。”
赞迪克轻嗤,嘲讽出声,“做的什么梦?这种时候你还有心思想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