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王世子不敢应皇上的这句话,他深吸一口气视死如归道,“皇上臣并非此意,齐王谋反一事证据确凿,理当论罪,臣只希望皇上能考虑到太祖皇帝发下的丹书铁券,定其罪但从轻考虑责罚。”
徐允政深深看了他一眼,倒比他父亲有些规矩但不多。
“除了谋反之事,诸位再看看齐王侵吞赈灾物资、戕害赈灾官员、私开铁矿、豢养私兵该如何处置?”
这一层层罪名像是大山一样砸下来,众人不敢置信却又觉得似乎在情理之中。
若非开采到了铁矿,怎么豢养私兵?怎么谋反?
杜金祯听到这罪名心里一跳,一时间不知道他说的铁矿是不是庞万言所说的,若是的话那他们可还有别的筹码?
徐允政让季全才将陶玉德、徐江等人的证词以及后续查到的那批赈灾物资去向的证据拿给众人,“二十万石粮食,实际到灾民手中的不足三成,齐王一家便吞了其中四成,”徐允政冷笑,这四成的粮食够他齐王吃上几辈子了,也不怕撑死!
众人心下又是一阵嘀咕,那剩下的三成呢?又落在了谁的手中?皇上有没有证据?会不会想一起办了呢?
“这陶玉德是玉屏县县令,他之所以还能活着被人诬陷那是因为他提前命人来京中送了信,这事儿掩不住了,他们便一不做二不休陷害陶玉德贪污,甚至想做出让他畏罪自裁的假象。畏罪不成又下手暗杀,瞧瞧,这便是我大晋的铁帽子亲王!”
徐允政眼底的讽刺众人看得清清楚楚,这几次的事因为有徐允政交代,所以除了涉案人员旁人都不大清楚,如今再一看,这位齐王可真是敢想敢做啊!
宗室们对视一眼都不敢说话了,他们确实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跟齐王比起来那就小巫见大巫了。
徐允政的目光落在杜金祯身上顿了下没再继续往下说,有些人留着还有用,不能就这么撕破脸。
“丹书铁券?那是他父王立功的证明,可不是他自恃免死的倚仗!”每次想到先帝跟太祖留下的烂摊子徐允政就冒火,本还带着笑意地脸黑了起来,众人忙跪下请罪。
“朕也不是那忘恩负义之人”,缓了一会儿之后徐允政话音一转道,“当年能封王的都是太祖皇帝的肱骨之臣,也是太祖皇帝的手足兄弟,朕能坐到这个位置上也是因为太祖皇帝跟先帝的荫蔽,朕不会不顾念他们,也不会不顾念你们。”
“这样,我朝丹书铁券可免死三次,你们看看他这罪行可够他死个四回?”他往龙椅上一靠,原本被拿在手中把玩的朱笔被他随意丢在桌上,那声响像是砸在了众人心上一般,可语气中分明又带着戏谑。
“犯事儿的是齐王,是咱们宗室的王爷,那便先由礼王世子说说吧?”
礼王世子闭上眼深吸一口气,他知道这是他的机会,若是抓不住,龙椅上这边便是找个法子将礼王夺爵也说不准啊!
他不敢赌。
“臣以为齐王所犯之罪,足以抄家灭族数次,丹书铁券的免死次数不足以抵扣!”
燕王等人闻言怒目而视,他们不是觉得齐王做得对,但是也不能放任他这般卖了齐王给自家讨要好处吧?
燕王性子急躁,一脚便将礼王世子踹倒,“好你个徐允晁,齐王可是你没出五服的族叔,你这是做什么?抄家灭族?你是想将自己这一支一起灭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