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迷蒙的眸子瞬间清醒过来。
景湛穿着一件白衬衫，领口也不如刚下班时那样的矜持，而是解开了几颗扣子。
他一只手插在西装口袋，另一只手随意的放在玻璃栏杆上，幽黑的眸子紧紧盯着慕舟，似乎在某个瞬间闪过一丝波澜。
慕舟下意识站起来，仰头和他对视，有那么一秒钟，她能察觉到景湛眼底的冷意，但很快又消失不见。
她清了清嗓子，柔声开口：
“景先生，您工作结束了吗，我熬了醒酒汤，您要喝吗？”
她的话让景湛心底涌上一股意味不明的滋味，西装口袋里的手蓦地攥紧，他抿着唇瓣没有说话。
而楼下的女孩见他不说话，像是怕被误会一样，又慌忙解释：
“您回来的时候我闻到了酒味，我记得爸爸之前如果喝酒的话，即便没有喝醉第二天也很容易头疼，所以我妈妈都会煮醒酒汤让爸爸睡前喝下，我是怕……”
她忽然停住，随即意识到这句话里的不妥。
她妈妈对爸爸做的事，她如今做给景湛，这算什么？
女孩脸颊瞬间浮上一层红晕，垂下头不再说话。
景湛没有让她继续难堪，终于开口：
“端到我房间。”
随即快步离开。
等他的身影消失，慕舟脸上的羞怯之色瞬间敛去，她挑挑眉，心情愉悦的走向厨房。
*
浴室里，景湛站在淋浴下，任由冷水打在脸上，企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看到客厅里昏昏欲睡的慕舟时，他确实有那么一瞬间后悔将人带到别墅。
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远比他想象中更容易扰乱思绪。
所以他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