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部之中除了刑部皆为寒门出身,仅他一人有公侯背景。
朝臣不是傻子,假若没有助推的力量,怎么会以卵击石?
邵安没解释,也没否认,他默认了。
李念悬着的心终于死了,她怒极:“你是不是疯了?!”她瞪着邵安,“你有没有想过,在皇帝设想的未来里,会不会也根本没有我这个姐姐在?”
邵安一滞。
李念咬着唇,鼻腔里长出一口气,绕过他,直奔诏狱而去。
邵安站在原地,他猛然拉住李念的手臂。
“念哥,你不可以进去。”
李念没回头,冷声道:“放手。”
邵安祈求地望着她:“求你了,别去。”
秋风里,李念侧目,用力拨下他的手腕,转身离开。
邵安一个人被她留在后面。
他站在银杏树下,站在所有人目光的焦点之中,周身散出骇人的杀意。
李念是气的。
她帮邵安,不是让他换个法子来整沈谦的。
一边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就算她清楚邵安的心思,但婚约在身,她永远都不能接受。
另一边是日夜陪伴半年的未婚夫婿,李念虽然气他没在第一时间告诉她身份和真相,但她觉得沈谦也罪不至此,要受这个糟罪。
诏狱众人看着佩兰手里长公主府的牌子,无人敢拦。
佩兰和她一前一后,直奔诏狱深处。
这里暗无天日,一间牢房里关着许多人。
铁铸的栏杆后面,那些人或趴着哀嚎,或蜷缩在角落,早已失去了作为人最基本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