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谦嘴上吹得好听,但让他坐在那耗一天,他跑得比谁都快。
管天下,哪有只管个自己的府衙和下属来得简单舒服啊。
他伸手,笑着刮了下李念的鼻梁,像逗孩子一样:“你这么敏锐,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
李念哼笑:“我还想说,堂堂楚阳郡公,说话三句不离儿女私情,我费劲拉扯都拉不过去,我该拿您怎么办才好?”
沈谦“哈哈哈”笑出了声,他拍着自己的腿,从容起身:“我请了圣旨,之后你这里的禁足取消了,你想去哪里大可随意走动。”
说完,他站在原地又道:“但你若要去街上,必须和我同行。”
李念望着她:“皇帝的意思?”
“不。”他道,“我的意思。”
说完,脸上带着一丝不满:“李念,深宫大院,高墙禁锢,你把眼睛多放在我身上一些不好么?一个青梅竹马,我已经输了他十年,这又冒出来个谢岑,你照顾一下我的心情好不好?”
李念不解:“这关谢岑什么事儿?”
沈谦没说话。
李念忽然意识到,抿嘴:“他知道我是谁了?”
沈谦摇头:“他只知道你是我沈谦的妹妹,第二日担心你,还往沈府递了拜帖,把本来什么都不知道的沈晴吓坏了。”
沈晴才是沈谦唯一的妹妹。
“先前青州时,为了以防万一,沈家的户籍上动了手脚,多出一页‘沈念’,她们也都知道。”他推开门,迈出正堂,“谢岑送拜帖时,沈晴被吓住,多方打探又听说我受伤,徒增了不少担忧。”
李念缓缓点头:“那我去看看她?”
沈谦眉眼笑成弯月:“正月十五有家宴,同去如何?母亲也一直想见见你。”
李念脚下停住。
她站在原地,迟疑些许后道:“好。”
沈谦微笑着从袖中抽出一只金黄的杏叶缠丝发簪,亲自戴在她发髻上。
他拱手行礼,拜别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