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念又拿起一块羊羹,边吃边道:“这有的人,输赢在棋盘上,但有的人,输赢在棋盘之外。”
还有的人,输赢就像是李世这种,完全在奇怪的位置。
小时候李念没少被他气哭,大了回宫之后也一样。
难得和李世下棋,他还剩一炷香的闲暇时,就让李念赢一把。
还剩一盏茶的话,那就让李念怎么都输不了,直到没时间。
若是空闲一下午,那用李念的话说就是半柱香开十局,气到她绝对不会再提要下棋。
邵安和谢岑聊了很久。
期间谢芷要照看棋楼,时不时有挑战她的人出现,以致李念大多数时间都是自己在院子里等。
一旁棋童端来她喜欢的点心和热茶,还放了炭火,她也不急,坐在石阶上望着天空。
太平五年还有最后半个月就会过去,京城里寒风呼呼吹,就是不见下雪。
原本应该有的斩首盐乱叛党一事,始终没有发生。
李念其实有点想不明白。
不论她出不出手,干预多深,叛乱就是叛乱,没有一个朝代,没有一个皇帝愿意置之不理。
但李世就像是翻篇一般,再也不提这件事。
沈谦和那些内阁老臣们,也极为默契,一致不追查。
反而是六部臣子,偶尔还能听到他们提起想追查背后真正黑手的声音。
她望着天空,看着夕阳染红天幕,最终还是决定暂且按兵不动。
她现在要做的是在李世的眼皮子底下,以李氏的身份笼络她自己的人心,以备未来为她所用。
至于那些乱党,如果李世自己都不着急追查,她盲目插手,还容易落一个干政的大帽子。
“今日多谢谢郎。”邵安从正堂出来时,李念正坐在石阶上吃了个半饱。
她听到声音,赶忙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