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袍男人斜了白衣男子一眼,嗤笑道:“小小年纪就带男人回房间,你真的很不正经。”
小女孩再也忍不住了,她抬起小脚恶狠狠地踢了他一脚。
赤袍男人故作吃痛的样子坐了下来,“哎呀,我也受伤了!”
小女孩白了他一眼然后直接在他怀里坐下,赤袍男人显然没想到小女孩会来这么一招,当即就把人推开,“你在干什么!”
小女孩到底年纪小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自己坐的位置有什么不对劲,她还反过来质问道:“不就是坐一下,你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
赤袍男人怒目圆睁地瞪着一脸无知的小女孩,实在是不知该如何开口,明明这样的事情是他占便宜,可他自己反倒更像那个被调戏的良家少年。
赤袍男人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拂袖带着白衣男子离去。
赤袍男人带着白衣男子来到流觞,这里有流之不尽的血水,足以修复白衣男子的伤。
“我只是让你唱一出苦肉计,没想到你真的这么不堪。”
赤袍男人直接把白衣男子丢了进去,脸上是毫无掩饰的鄙夷。
经过血水的浸泡,白衣男子缓缓睁眼道:“这就是神魔和魔的区别。”
神魔可以倚靠残存的神力抵挡命运的诅咒但魔却无法靠着微薄的魔力挡住烈日骄阳。
“对,所以我才要这么做,让魔得到和神魔一样的能力,这样就没有神魔和魔的区别了。”
说出来的话永远都比做出来的事情容易得多,面对赤袍男人的豪言壮语,白衣男子也只是轻蔑一笑。
“就算是神,也有做不到的事情。”
赤袍男人并没有因为白衣男子的无礼而生气,只是淡淡道:“神,改变不了天地的轮转。”
之后的这段时间阴雨度过了一段平静的时光,可是太阴没有时间,阴雨也无法依靠魔力感知时间的流逝,这种茫然感令她愈加烦躁从而忽略了自身的变化,实际上自己的身体本身就是时间流逝最好的证明。
阴雨猛地从榻上跳了下来,走出房间,第一次看见荒凉与血腥和第一次之后看见的感觉是截然不同的,阴雨内心的恐惧早已被烦躁驱逐,她踩在流淌的岩浆上,第一次一个人看着这些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魔,眼中的惊恐也已经被冷漠替代,她终究还是长大了。
赤袍男人离开流觞后就来到少女的房中,恰巧少女走了出去他也就跟了出去,他看到了一直期望的、冷静自持的少女但似乎又有点不太一样。
少女一个人漫无目的的把太阴逛了个遍才发现原来在黑暗里也是有光的,只是这抹光太过渺小,若不靠近根本就发现不了。
少女下意识的朝光源走去,伸手触碰到光源的一刹那,面前的黑暗中浮现出一轮皎洁明亮的满月,就像神的眼睛一样,冷漠地注视着这座荒谬的魔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