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摇摇头:“暂时过不去,现在水位太高,要再等一段时间。”

    以现在的生产力,完全没办法靠人力过河,只能期待水位可以降下来,这样才能过去,可具体需要多久完全没有预期,如今唐宁是什么情况他们一无所知,说不担心那是假的,他们一路狂奔至此不就是为了早点找到唐宁嘛?

    “那可否绕路呢?”

    “绕路?那就绕远了,况且河流上下游是什么情况我也不知晓,姑娘急着过去?”

    裴依依点点头。

    “共县那个地方可不是什么好地方,为何非要去?”

    裴依依并没细究这人话里有话,只说道:“我有朋友在那,前一阵突然失联,我担心所以过来找他。”

    “朋友?”那人的轻笑声显然是不信裴依依的说辞,不过也无所谓,他说:“要么等几日看看水位能否降下,要么……翻山吧。”

    这不就等于说废话嘛,他们这一队人马怎么翻山,只能等水位降下。

    最终他们在庙里住下,周骥自然忍不住上手帮忙,裴依依对那男子十分感兴趣,也去帮忙。

    混了半日与寺中的人混熟了,她才知道他们称那男子为南山公子,具体他是何背景没人知道,只知道他在受灾之后便一直在这里做义诊,救助来往受灾的平民。

    帮忙的人里只有一个是他的仆从,其余人都是自发在这里帮忙的,算是“义工”。

    裴依依只在外围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尽量做到不帮倒忙,主要在忙的还是周骥,看在这一群人确实是帮上了忙,南山公子的态度较之前的冷硬缓和了不少。

    太阳快落山时,南山公子亲自走过来,一边擦手,一边状似无意的提醒。

    “山里雾气大,天色不早了,不要乱走动,就在寺里待着,要走的话天亮再走。”

    裴依依道了句多谢,并未多想,傍晚吃了一碗菜粥,她就困的撑不住,回房间睡了。

    在这里条件有限,没办法给她单独安排一个房间,一行人一个禅房,应当是之前僧人住的地方,大通铺占了多半个房间,裴依依挑了最里面的位置睡下。

    因着主仆关系,大部分侍卫不敢进屋,冷玉书找了个箱子,在大通铺上给裴依依隔出一个“单间”,轮休的侍卫合衣睡在外面,冷玉书靠在离“单间”最近的地方守着她,自己也扛不住疲累,沉沉睡了过去。

    裴依依半夜被尿意憋醒,爬起来时禅房内已经熄灯,她蹑手蹑脚下了炕,刚走两步从炕上挺起一个身影。

    “主子。”

    自从出门之后,便不能再称呼王妃,吕一和仇吉称呼她为主子,这声音显然是仇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