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个比方。

    若是陛下大手一挥,圣旨一下,将同安县分出柳阳府,直属朝廷管辖。

    那县令这一官位都被掐了,还分啥你的我的、县里的朝廷的?

    这,便是朝廷手段,这,便是无上皇权。

    ——所谓规则规矩,不过是上位者一句话罢了。

    许主簿停笔,将草纸递给了沈筝,“大人,您看看。”

    沈筝粗略看了一眼,点头道:

    “许主簿,议事结束后,你与沈大人对接,待他算出大致成本后,你便将各村里正唤过来,将此事告与他们。百姓自愿加入,若有不愿的,咱们也不强迫。”

    “属下明白。”

    沈筝又说:“到时再写一布告,布料作坊全县征工,这方面你与乔老对接,按照纺织步骤与织机数量征收各个工种,但记住,只征收我同安县的百姓。”

    她想到了什么,顿了顿,“至于月钱报酬......待各方齐聚,再做商讨。”

    “是,大人。”

    沈筝将草纸递还给他,看了他片刻,笑道:

    “后面事多,你一人恐分身乏术。这次你自己张罗着,给自己招个副手吧。要信得过的,个人与家中都要清清白白的,还是首选我同安县人。”

    许主簿接过草纸的手微滞片刻,回以她一笑,温声道:

    “大人,属下暂且忙得过来。”

    沈筝也不强求他,只让他凡事量力而行,实在忙不过来便考虑招个副手。

    余时章见她上赶着关心别人,结果到头来自己还孑然一身,有些好笑:

    “既说到这儿了,你这个县令身边没个丫鬟伺候着怎么行?本伯看......该从家中拨两个丫鬟给你用着。”

    沈筝想都未想,便开口拒绝。

    “伯爷,下官潇洒惯了,自己也能将自己伺候好。反倒是早晨睡醒一睁眼,冷不丁有个人将下官守着,反是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