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自己动不了。
“别怕。”秦言说完这话,蜷起食指在托着的颈椎位置划了道口子。
后颈一凉,有什么湿润的液体汩汩流了出来,好像是被切开了皮肉,但除了那瞬间的凉意,庄司也没有感觉到任何的疼痛。
他索性闭上眼睛:看来还是在做梦。
身体里的东西受了血气的驱使几乎是拼了命地往破口处爬,刚一冒头就被捏住了脑袋,它这才觉察到不对试图弓着身子要钻回肉里。
庄司皱了皱眉。
这会儿好像又开始有点儿痛了。
秦言另一只手按着庄司的后背,将人侧躺着朝向自己,截断蛊虫的退路,当机立断把它连根拔起。
“嘶……”庄司漂亮的脸蛋倏地皱成一团,这下他可是完全清醒了,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悬在眼前不停扭动的萤光长虫,以及跨坐在自己身上的秦言,“wtf?”
长虫因为头被钳制,只能紧紧缠上秦言的手臂,密密麻麻的腿波浪似的抖动,妄图用绚丽的萤光色吓退敌人。
秦言无视那数百对步足,直接捏爆它的脑袋,为了防止毒液溅射到庄司的脸上,他还用另一只手捂住了这一幕。
鸡肉味,嘎嘣脆。
这是庄司听到虫子被爆头时脑海里浮现出的第一句话。
“哇……”庄司下意识捂住了这声惊叹,但很快又松开手,十指摊开举到眼前,惊喜道,“好家伙,我又能动了?”
“不接着睡吗?”那长虫垂死挣扎了几下就扑腾不动了,甲壳上的萤光也渐渐褪去,秦言的脸上似乎沾了什么深色的东西。
庄司伸手探向秦言的下颌,从下往上看时,那里的深色尤为明显,就像是染了一大片的血迹。
秦言侧头,有意避开他探究的视线。
庄司问:“那是血吗?”
秦言答:“是。”
庄司又问:“是谁的?”
秦言沉默不语,缠在手上的毒虫也灭了最后一点光亮,迅速干枯并垂成一条笔直的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