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那张红白分明的脸又贴着庄司绕了一圈,似乎是在犹豫,“这看着是个男娃娃。”
“闺中情趣。”秦言又掏出一捆钱扔进最近的高帽里。
驼背女人立时笑开了花,脸上的□□卡在折纸似的缝隙里,连连点头:“这位老板品味果然与众不同,小先生随我来。”
庄司被驼背女人拽住手臂,自己又下意识勾住了秦言的袖口。
“很快就好,别把灯放下,我就在这里等你。”
庄司这才松开手进了后堂。
驼背女人用红绳在庄司身上量尺寸,一言不发,像个上了发条的工具人。
庄司也只好大气不出地等她为自己量体裁衣,见她点头示意自己可以出去了才飞快跑回前厅。
“秦言。”庄司一眼就看到了被小娃娃围着的秦言,他正坐在木椅上闭目养神。
“好了?”秦言睁开眼。
“应该是。”庄司点点头,在秦言的身旁坐下。
庄司这副样子
乖巧得可爱,秦言满意地摸了摸他的头。
小娃娃哄笑成一堂,驼背女人很快就捧着成衣出现在二人面前:“衣服做好了,小先生要不要试试?”
秦言掀起喜裙一角,在两指间揉了揉:“不用了,我看正合适,当天再穿吧。”
那叠衣服红艳艳得被托在驼背女人的手里,看着像一捧燃烧的血,这明明就是新娘的嫁衣。
“走吧。”秦言拍了拍还在盯着嫁衣发愣的庄司,把嫁衣收进小纸袋里,简单得就像是叠起一块小纸片放进钱包里。
出了裁缝店,罗蜃街的天顶开始落火光,像雨似的淋在身上,尽是寒意。随火落下的还有各色的天灯,一盏盏飘到街上行人的手中,有人欢喜有人愁。
庄司心不在焉地走着,手中稳固的烛光突然开始闪动,起初他还只是闷声跟在秦言身后,直到烛火飘摇的光影在自己脸上反复跳跃时才猛地发现身边的街景化作了一片混沌。
远处有铜铃声传来,忽远忽近,下一刻就回荡在庄司耳边。
庄司手中的灯突然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