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沈迢安唇角微动了一下,温润唤道:“阿虞?”
温知虞弓弦颤了颤,箭差点离弦:“沈大人莫不是以为,这般唤我名字,我就会放下今日之事?”
沈迢安眸光微动:“今日,不过是我给他的一个警告。”
警告?
温知虞箭指着他:“我说过,叫你别碰他。”
面对利箭,沈迢安神色如常:“你从前不会对我说一句重话,更不会拿箭指着我。”
“你也说了,那是从前。”温知虞问:“我只问你一句,派人刺杀燕止危的这笔账,你要如何算?”
“他死了么?”沈迢安问。
温知虞紧皱着眉:“他若死了,我手里的这支箭,此刻早已刺入你的身体。”
听见这话,沈迢安的眸光一点点凉了下来。
他掩着唇咳嗽了两声,迈下台阶,步入雨中。
瓢泼大雨,瞬间将他浑身浇透。
他一步步走向温知虞:“从前,我虽不喜燕止危,却从未对他产生过厌恶、杀意。”
温知虞:“……”
冰凉的雨水,顺着沈迢安的眉眼、脸颊、下颌,一路往向下,没入苍白的脖颈间。
他眉头蹙起,忍着咳嗽:“是你,逼着我对他亮出利刃。是他,无数次挑衅我。”
绣着繁复暗纹的白色衣袍湿了水之后,全都紧贴着肌肤,将他身形勾勒得瘦削单薄了不少。
他步步逼近:“如此,你还认为只是我一人之错么?”
他的心口,正抵在箭尖。
温知虞手近乎要失去知觉,却依旧紧扣着箭:“沈迢安,别再往前走了。”
沈迢安垂眸看了一眼,弯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