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钧很明显是要显摆自己如何从三人之中得到指挥使之位,前面都是铺垫,现在话才是关键。

    要是张远现在不问一句,陆钧心中的舒畅感会差很多。

    “呵呵,本指挥使的回答是,”陆钧笑一声,手按腰间刀柄,“我若做了镇抚司指挥使,这九洲天下,除了陛下,谁得罪我我杀谁。”

    敢杀人!

    镇抚司本就是陛下手中的刀,不敢杀人,要这柄刀干什么?

    陆钧的话听着好似张狂,似乎极为骄横,却正是执刀人的最佳选择。

    镇抚司不是要做四方接善缘的善财童子。

    镇抚司,是执刀杀人,让天下惧怕的。

    不敢杀人,怕得罪人,就不可能坐上镇抚司指挥使那个位置。

    一旦坐上那个位置,就别想着与谁为善。

    唯有做孤臣,才能做那个位置。

    张远面色凝重,拱手抱拳:“张远明白了。”

    他张远一路拼杀,到皇城又凭喜好行事,却正是符合了踏上那个位置的条件。

    此时张远的表现,很能让陆钧满意。

    听别人话,不只是要让对方有谈兴,还要让对方说个痛快。

    光到这一步,还不够。

    你要表现出恍然大悟,茅塞顿开模样,让对方自觉成为人生导师的优越感。

    这种交谈反馈,对于上位者来说很在意。

    张远已经不是当初庐阳府的那个皂衣卫。

    此时他面对的,是一言决他一世富贵的镇抚司指挥使。

    “明白就好。”陆钧摆摆手,“你那功法要是有什么问题,可再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