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无顶天之将。
官家在朝堂上说,《司马法》有云,故国虽大,好战必亡;天下虽安,忘战必危,现时的太平,不代表永远的太平,军中永远需要警醒。
他花了很大力气,去栽培可用的武将。
然,再无一人似旧日方砚山将军。
七夕之夜,皇后扶着他,去了栖霞岭。他一个人在方砚山墓前,足足坐了半个时辰。
天命十五年元月,后宫之中,赵淑妃诞下一女。
快马奔至赵府报信之时,赵老夫人站在红灯笼底下,一个踉跄,险些栽倒。
比赵老夫人更加难以接受这个事实的,是赵淑妃本人。
早在初初有孕时,她便四下宣扬,菩萨给她托了梦,腹中所怀,是祥瑞之子。孕四个月时,从宫外请了赛神仙进宫把脉,赛神仙是个极识眼色的,为讨她欢心,多拿赏银,便十分肯定地说,娘娘所怀是个皇子。
赵淑妃喜上眉梢,自以为铁板钉钉。
滋补之物,流水一般进了祥云轩。
赵淑妃是个好强之人,怀着身孕,仍死死握着主理六宫之权。
乌兰没有同她争。只是一心陪伴孩儿,照料阿九。对于宫务,乌兰本就是不感兴趣的。
如此这般,在外人眼里,倒是赵淑妃捡了大便宜。
生产之日,祥云轩好大的阵仗——
请了金佛坐镇,又请了景云观百余名道士诵平安经,以保皇嗣平安落地。
晌午时分,婴孩啼哭响起,产婆跪在地上,恭喜淑妃娘娘诞下公主。
刚生产完的赵淑妃一声尖叫,大呼将这女婴丢出去,她抱着头,喃喃道:“这绝对不是本宫的孩儿,本宫的孩儿明明是个皇子,皇子!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产婆自是不敢将这情状禀与官家。
祥云轩的宫人内侍们惊恐地跪了一地,求娘娘宽心。
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