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脸,赫然竟是穗和的模样!
裴砚知猛地惊醒,胸膛随着呼吸上下起伏。
他下意识将手掌按在心口,那怦怦跳动的心脏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见鬼!
他怎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
怎么会将这两个毫不相干的人联系在一起?
定然是他这几天在穗和的事情上费了太多神,以至于做梦都能梦到她。
看来以后真的不能再见她了,他们的关系本就敏感,本就该离得越远越好。
既然她已经跟景修回了西院,说明她不再需要他的庇护。
他唯一的责任,就是找到小师妹,为老师翻案,其他人的人生,不归他负责。
……
接下来的两天,裴景修每天下值后都去陪伴穗和。
他知道穗和最挂念的就是兄长和侄子,每次都会着重把话题往这方面引。
哄着穗和回忆从前与兄长侄子相处的快乐时光,又和她一起畅想侄子吃到她送去的糕点会如何开心,兄长如果给她回信会说些什么……
穗和因着他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本来已经对他寒了心,可他突然这样小意温柔,穗和多少有点招架不住。
整个人陷入了一种恍恍惚惚的状态,一时怀疑裴景修又在骗她,一时又贪恋这难得的温情。
并非穗和心志不坚,像裴景修这样才学出众,风流俊俏的多情郎,只要肯花心思,没有几个女子能逃过他精心编织的情网。
何况穗和已经被他“悉心教导”了三年,三年时间,就是一头猛兽,也该被驯服了,更不要说一只天真纯善不谙世事的小鹿。
穗和被他哄着,每天沉浸在快要与兄长取得联系的喜悦里,已经顾不上自己如今的处境,也没有去东院向裴砚知当面道谢。
一开始她是打算去的,但那天中午裴砚知没回来,晚上裴景修回来得早,在她房里说了许久的话,还说会亲自去向小叔说明情况,让她不必特意去解释,以免又传出什么闲话。
“闲话”二字彻底打消了她的念头,她虽然感激小叔,但她不想连累到小叔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