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前辈……”
宓奼方才开口,老者就摆摆手,随意道:“方圆亿万里之内,就只我等几人修为尚可,若大道宗的飞梭在此处失踪,即便我等不惧,也着实麻烦。且随老夫去那八足的地盘走一遭!”
四人闻言,甚觉有理,也就不再言语。
仙府中,虽然那黑衣女子早已停了法术,许听潮四人依旧心有余悸。这女子也不知是什么根脚,一个眼神,就能勾起旁人心中欲望执念,若非虚空摄影本就能够削弱府外各类物事的气息威能,只怕方才就要着了道,成为泥雕木塑一般的傀儡,任人驱策摆布!
那老者依旧循着虚空摄影往仙府内窥测,四人不敢在阴阳五行池边多作停留,纷纷起身离开。
见得这般情形,老者不禁又是心怀大畅!几个小辈压根儿就不能掌控仙府多少,否则只须稍稍驱动,就能破去自己法术,何必如此仓惶躲避?
这老儿以为夺取仙府甚是容易,当即就一拳朝仙府朱雀门轰出!他那手臂好似面筋,诡异地拉得老长,洞穿飞梭防护星光,拳头正正打在门缝上!
只听轰隆隆一声巨响,大门纹丝不动,两只朱雀却陡然活了过来,纷纷张嘴,往老者拳头喷出一股赤红火焰!
老者面色一变,收回拳头,只见整只手掌皮焦肉烂,已被烤得熟了!宓奼四人更是心中凛然,虽说此老的本事重在不灭之体上,断肢重生好似翻掌般简单,肉身却并不如何强横,但也是相对而言。四人中那长翅膀的憨厚汉子修行的就是锻炼肉身的法门,也不敢说身躯比老者坚固。即便如此,老者的拳头还是被门上朱雀喷吐的火焰烧成这般模样,足见眼前仙府非同小可!
在四个晚辈面前失了脸面,老者有些挂不住,冷哼一声,手上惨碧光芒一阵流转,焦枯的皮肉脱落,重新生出鲜嫩的肌肤来,片刻就变得和未被灼伤前一般无二!
这老儿又嘿嘿一笑,拳头上碧芒吐出数尺长,对准朱雀门再次轰去!惨碧拳头过处,虚空纷纷坍塌碎裂!
仙府嗡鸣一声,四门上的八头神兽腾跃而起,府外蓦然生出一层数丈厚的四色屏障!白虎、玄武、青龙、朱雀四类八头神兽在其上穿梭往来!
惨碧拳头瞬息即至,打在屏障上,却只激起一丝涟漪,老者这才面色一沉!
仙府中,四色屏障一起,被黏住的虚空摄影就摆脱了老者的纠缠,许听潮四人一喜,赶紧散去这道法术,回到阴阳五行池边。方才到达,就感觉仙府微微一晃,池中五色灵液瞬息浅下符纸的厚度那么深的一层!却是那老怪拳头打在四色屏障之上,一次就消耗了这许多灵气!
阴阳五行池把混沌元胎吞了,散逸的灵气品质大增,许听潮一身真气浑厚至极,几乎赶得上初入虚境的老怪,却也只吸一口便能将浑身真气补满!如今仅仅是府外四色屏障被那老怪打了一拳,就让池中灵液浅下一些,合道老怪的恐怖,委实骇人至极!若任由他击打,只怕过不了多久,满池灵液就要被耗干,到得那时,又该拿什么来抵挡?
且不说仙府中四人惊惧不已,老者见自家七八分力气的一拳,竟然只让仙府防护阵法微微晃动,不禁眉头大皱,沉声道:“都出手,将这光壁破开!”
宓奼四人不敢违拗,纷纷使出手段来攻。宓奼还是身躯一旋,腰带上九条暗红丝绦恍如灵蛇吐信,在屏障上连连点击;巴明明也把手中螺旋拐杖一抛,化作一道钻头,对准光幕狠狠撞击;那长翅膀的大汉身躯一抖,转瞬长作百丈高下,手中大钺也随之增大,被他舞得呼呼做响,兜头兜脑地劈砍下来,光幕竟然也会荡起些许涟漪;复姓汝嫣这黑裙女子,却并不擅长这类攻击道法,身上似乎也并无合适的宝物,只屈指弹出道道魔气,击在四色屏障之上,半点动静也没有。
老者也不闲着,一只右手拳掌变幻,接连劈在光幕上,把光幕打得连连晃动!
五人这一阵急攻,阴阳五行池内的灵液顿时肉眼看得见地下降!许听潮面色一沉,挥手凝出八道清光剑气,激射出屏障之外,却被老者随手一掌拍碎了五道!敖珊祭出的白色剑气,无荼打出的魔云,也被宓奼和黑衣女子击溃!
血妖也已出手,却只是将和光同尘化作一道纤细的灰色光束,隐藏在光幕中,悄悄挪到老者拳掌落下的地方,觑准机会,搭上这老怪的手掌!
老者只觉手掌忽然被什么东西摄住,浑身修为顿时汩汩流逝,赶紧收回来一看,却自屏障中拖出一道手臂粗的扭曲灰色光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