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架势,好不气派。
陆行坐在上边,管家也坐在上边,一旁还有个小妾伺候着茶水,地下有八个壮汉,扛着木条,在水深没过腰间的地方,前行着,加上那管家在前头的挥舞纸扇指挥,真像那九月九的赛龙舟,只不过这条龙舟,有点短,有点胖。
“陆城主,出去办事去了?”问话的是间铁铺的话事人,一身的腱子肉,正指挥着工人把打好的铁器给搬到高处。
“步老板,辛苦了,我这就去把那堵河的妖怪给斩,回来给你当下酒菜!”
“陆城主,我们可是交了钱的,别糊弄我们啊?”说话的这位大爷,是米粮铺的大掌柜,坐在自家的高楼上,对着陆行叫喊,底下的工人正忙着搬运粮食。
“向掌柜,再忍忍,再忍忍,过了这几天,就要秋收了,我还指望着你那三千石的粮食呐,您可要保住身子啊。”
说完赶紧让人快点出城,这一路,可没那么多的借口来搪塞各大店铺的老板。
木南山。
此时的黄金寨里,却是冥币撒得满天纷飞,哀泣哭得人伤心。
办丧事的唢呐,吹得人发慌。
办丧事的小钹,击得人耳鸣。
办丧事的铜锣,敲的人胸闷。
办丧事的主持,说着逝者生前往事,点过十五的年少有为,也说二十的金榜落第,有三十的而立之年,也有四十的不惑的说书人,总之人生起起落落,皆写在那薄薄的白丝布上,一切终归皇天后土。
念完悼词,逝者家属要守孝七日,方可风光下葬,到时送入地府,才能来世做人。
七天,对于快意恩仇的江湖来说,太久了。
黄金寨,聚义厅,此时大门紧闭,里面传出了声声讨伐。
“绝对是那帮木黄城的狗杂种做的,我要给老五报仇!”
“老四!冷静点,五弟本身就不是寨子里的人,加上朝廷颁发的秀才,木黄城那批人没胆子动他,要是动他不就是要跟朝廷对着干吗?当家的,我倒认为有人从中挑事。”
“管他娘的谁干的,当家的,你说句话!这仇报还是不报!?”
“老三,你带人去一趟,谈谈。”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