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槐也看到了贺砚声,她往后退了一步,拉开跟司徒聿之间的距离,回头扬起笑脸,“贺世子也画完了?”

    司徒聿:“……”

    她竟然对着贺砚声这老匹夫笑!

    “画完了,你们方才在聊什么?”贺砚声看了眼脸色阴沉的司徒聿,笑容温润,“我瞧着晋王殿下似有些不高兴。”

    王爷又如何,人姑娘可是一点好脸色没给他。

    “贺世子你看错了。”司徒聿抬了下眼皮,俊美不凡的脸上浮起淡淡的笑意,“方才林姑娘与本王讨论画技,本王辩输了,正想着如何赢她。”

    “原来如此。”贺砚声摇了摇手中的折扇,偏过头,目光落到林青槐身上,面颊隐隐有些发烫,“这迎春园内的牡丹,我竟是认不全品种,不知林姑娘能否给介绍下,我母亲也极喜欢牡丹,想在她生辰时送她两盆。”

    他想确认下,上回随母亲来侯府做客,那个在琴阁取笑他的人,是不是她。

    林青榕性子虽也跳脱,但今日细看,他的个子要比那日见自己时高出三指,身形也更健壮宽厚一些。

    “这有什么问题,随我来便是。”林青槐眼里划过一抹玩味,扬起笑脸,扭头往外走。

    贺砚声一向敏锐,没想到这么快就分辨出她与哥哥的差别,还‌想着试探自己?

    她可是记得清楚,因着安国公夫人喜欢花,他在夫人的院子里,早几年就种满了各种珍贵的牡丹。

    “本王也不熟牡丹,正好听听。”司徒聿不疾不徐迈开脚步。

    老匹夫休想博得她好感。

    贺砚声怔了下,也跟上去。晋王与林姑娘似乎是旧识?总觉得这两人在一块时,彼此的神情都有些怪。

    林姑娘好脾气,见谁都笑意融融,唯独见了晋王便面无表情,似不愿意与他过多接触。

    也有可能不是旧识,而是不想被指婚。

    贺砚声抿了下唇角,摇着手中的折扇,微微扬眉。

    只要林姑娘不点头,指婚的圣旨便下不来,自己反倒有了希望。母亲一直有意要与靖远侯府结亲,也试探过静姨几次,他起初便不反对。

    如今见到林青槐,更不想反对了。

    他循规蹈矩十七年,一直按着父亲的要求,当好安国公府的嫡长子不出差错,生活宛如一潭死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