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由于李元度的不重视整个营垒与工事的修筑拖拖拉拉,毫无进展,而在虹军的炮击之下这些工事简直就是纸糊得一样,一发实心弹甚至轰开了三道木墙。
炮兵的威力让整个安越军的营垒变成了一片血海,李元度刚刚走出帐逢,已经被眼前触目惊心的场景看呆了,他的步兵部队仿佛赤地一般承受着虹军炮兵无情的袭杀,他也算是见过场面的,可是没有哪一仗的炮火轰击得象眼前这么猛烈,已方的营垒已经陷于一片火海与人潮之中,他现在算是后悔极了,大声叫道:“快点修筑营垒快点修筑营垒!”
来不及了,虹军的炮兵如同狂风暴雨一般地轰击,而整个安越军根本组织不起抵抗来,到处都是被炮兵轰击而惊走的人群,不用虹军的步兵部队解决战斗,整个安越军已经是营官找不到军官军官找不到营官,而士兵同样找不到军官,军官更找不到士兵,到处都是人间地狱般的场景。
事实上到现在为止,步兵还没有参加战斗,他们只是以连方队摆开,准备突击,连长和副连长们还大声叫道:“摆开射击队形,摆开射击队形!”
“突击!”伴随着霍虬的命令,整个战斗进入了第二阶段,炮兵开始转移火力,向更远的安越军营垒倾泻火力,而以连方队摆开的虹军如同猛虎一般冲了上来,两侧还有包美英的骑兵在掩护。
连炮兵轰击都掩不住,何况是更可怕的步兵突击,虽然虹军第一波炮兵攻势的实际战果并不象元度与安越军官兵想象得那么可怕,虹军向安越军的营垒倾泻了上百发炮弹,最后打死打伤的安越军官兵也不过是一百来人而已,但是这声势让属于新湘军的安越军完全崩溃了。
无论是士气、组织都完全崩溃了,虹军就象撕开纸一般,一攻进去整个安越军就疯狂得往后跑,直接进入了追击阶段,而一些想要抵抗的安越军老兵也被如同洪水一般的安越军溃兵裹胁下去。
李元度看得口瞪目呆,在他眼中无敌的安越军就在这么短短的瞬间完全土崩瓦解了,但是他很快就想起了正事,当即向左飞奔而去,大声叫道:“你们给我顶住,顶住!”
说着他用腰刀把几十名溃兵赶了回去,整个溃下来的败兵挤在一块,混乱得很,但是下一刻李元度已经骑在一匹快马上,一个同样骑在快马上的清军军官恰恰在他前面大声呼喊:“李道台,跟我来,我是武红船,我是武红船!”
两匹马在混乱的队形奔驰而走,到处撞得人翻马仰,很快就冲了出去,李元度看到红贼的赤色战旗已经变得遥远起来,这才说道:“武参戎,真有你的!”
原来军马在这种混乱的情况下,是很害怕撞上人墙的,人固然怕马,可是马也有怕人的天性,撞到人墙之前,马会率先调头,除非以极其密集的队群同时奔驰而来,让战马没有调头的余地。
但是武红船就是武红船,在虹军手上逃生的经验十分丰富,他已经给战马蒙上了眼罩,两匹战马不知道前方到底如何,到处撞飞溃兵奔驰而出,成功地逃了出来。
但是这一回武红船却没有逃生的庆幸,他大声说道:“该死,衢州府回不去了!”
“#阝绍良那边顶不住?”李元度大声问道:“我们去哪里?我们去哪里?”
“去江西,找曾涤生,他答应升我官的!”
只是李元度心不甘情不愿意,他好不容易才从曾国藩脱身出来有了自己的一点人马,没想到半个时辰不到已经丢个干干净净,身边只有五六个跑得飞快的小兵而已,但是转念一想,却只能如此:“邓绍良靠不住,只能靠自己了!”
而霍虬却大声说道:“咱们楠溪旅成立以来,就数今天这一仗是最令人满意的一仗!”
六千安越军,就在霍虬与云天纵的眼前土崩瓦解,就在一个小时之前,这还是一个让人惊叹不已的大部队,这是整个浙江被认为实力最强的部队,可是现在,已经变成了数千名俘虏和几百具尸体而已。
大捷!大捷!因此霍虬直接称为“到现在为止最满意的一役”,没错,这是整个楠溪旅历史最辉煌的一页。
那边云天纵已经说道:“毙伤约三百名,俘虏至少四千,我军伤亡约三十名,最多不会超过六十名!”
“好!好!好!”霍虬当即说道:“这一仗骑兵团功勋最大,我要替包副连长与骑兵团请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