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春楼的老板娘满面容光,嬉笑着回应道,但眼神却是扫过身边的婢女,婢女领会心意,悄然退去。
二楼上,泛起哒哒的敲门声。
“玉姑娘,楼下的少爷们催促了,您准备好了吗?”
“再等片刻。”
屋里传来冷冷一语,没有任何的感情色彩,但带着无可抗拒之力,婢女退却一旁,屈身静候着。
言语之人,便是众人翘首盼望的玉姑娘,此时正坐在梳妆台上,整理容颜,而她的眼角余光,却时不时瞥向自己的闺榻。
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
榻上设着青玉抱香枕,铺着软纨蚕冰簟,叠着玉带叠罗衾。
然而这闺榻上,竟还躺着一道白影。
若是传了出去,燕春楼玉姑娘的闺榻上,躺着一个男人,这绝对会是惊天爆闻,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因此心碎伤悲。
“看够了吗?”
沉寂屋内,玉姑娘漠然言道,榻上的白影缓缓坐起身来,揉着脑袋,眼神有些迷茫,这白影,正是从万域而来的云邪!
“这是哪里?”
云邪的全身还有些酸痛,当初被问天敌和问天穷两人,强行撕裂空间扔了进来,迷迷糊糊的昏死了过去。
待他醒来时,却是发现一个女子静坐面前。
这女子,寐含春水,脸如凝脂,白色茉莉烟罗软纱,逶迤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身系软烟罗,粉嫩酥娇。
乌黑如泉的长发在雪白的指间滑动,一络络的盘成发髻,玉钗松松簪起,再插上一枝金步摇,长长的珠饰颤颤垂下,在鬓间摇曳。
倾城倾国之姿,着实令云邪惊颤,但他更为惊颤的是,貌似自己,躺在人家姑娘的床上?
难道是她救了自己?
但感受着她身上隐隐杀意,云邪眼皮直跳,心中明了,显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是哪里重要吗?重要的是,好好珍惜这最后的时光吧!”